曹恪听说西边出现了匈奴大队人马,吃了一惊,问道:“有多少人?”
“至少两千,都是骑兵,正沿河堤南下,准备过河。”斥候答道。
曹恪心说看来是刘豹的大部人马到了。
他喝退斥候,随即叫来曹休和牛金,让他们二人集结本部军兵,准备迎敌。
蔡琰这时问道:“那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呢?”
说话时,她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蔡家族人。
曹恪道:“不要担心,我安排百名骑兵护送你们去县城。”
“那麻烦你了。”蔡琰一脸感激地说道。
曹恪随即唤来亲兵曲右屯屯长,命他率本屯骑兵护送蔡家族人和佃户北上,绕路去圉县县城,和曹大福、蔡谷等人会合。
“棘奴,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蔡琰上车前,忽然转过身来,忧心忡忡地说道。
曹恪知道蔡琰是出于关心才特意提醒自己的,于是安慰道:“姐姐放心,我命硬,不会有事的。”
说完上马,引着两千骑兵向西边疾行两里,重新回到那个三叉路口。
蔡琰以及数十名蔡家的族人、佃户在曹军百名骑手的护卫下,绕路前往县城。
曹恪引军到了三叉路口,便让众军停下,原地待命。
他举目四望,发现路口西边就是浪荡渠。
对岸的河堤上,大队胡人骑兵正策马往南边疾行,似乎是准备前往渡口过河。
浪荡渠圉县渡口距离此地有七八里路。
路口东南大半里远处,便是蔡家庄园。
庄园中浓烟滚滚,火势未减。
正观察地形,曹恪忽听见曹休说道:“这里四周都是一马平川,无险可据,而我军已经行军大半天,还经历了一场小规模战斗,已是人疲马乏,在这里列阵与胡骑大战的话,只怕会吃亏。”
曹恪问道:“那以你之见?”
曹休将手往蔡家庄园那边一指,说道:“末将认为,我们应该抢在敌军过河之前,迅速占据那座庄园,凭借寨墙御敌,同时方便大部人马在里面休整。”
现在是公事场合,曹休因此自称末将。
曹恪道:“那里就是蔡家的庄园,我以前去过,寨墙确实修得很高很坚固,适合我军防守,只是不知里面有没有胡人据守?”
牛金听了这话,眉头微皱,说道:“末将有件事不明白。”
“说!”
牛金道:“既然蔡家庄园高大坚固,那怎么会轻而易举地被胡人攻破呢?”
曹恪道:“我之前曾经问过蔡家的族长,据他说,胡人是跟在逃命的佃户们后面突袭进庄的。”
“原来如此。”牛金不由得紧握双拳,骂道:“可恶的胡狗!”
曹恪这时唤来一个斥候队的都伯,让他带五十名骑兵前去蔡家庄园中查探里面虚实。
不久,斥候队的都伯派人前来报说胡人都已退走,庄园中并未发现敌军。
曹恪放下心来,将手一招:“众军转道向南,抢占蔡家庄园。”
两千曹军骑兵在曹恪的带领下,纷纷催马赶路,朝南边跑了大半里,便到了蔡家庄园的北门前。
先前在庄内劫掠的匈奴兵已经退走。
那些胡兵在离开前,并没有将庄园大门关闭。
曹恪引军从北门进入庄园,发现里面到处都是蔡家族人和佃户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庄园里面除了寨墙和少部分建筑之外,大部分房屋都在大火中被烧成断壁残垣。
幸运的是,庄园的寨墙没有遭到太大的破坏,还能用来御敌。
蔡家庄园的寨墙和许多大家族的庄园寨墙一样,用夯土建造,十分坚固,不怕火烧。
曹恪入庄之后,便让五百个骑手下马,到寨墙上守卫。
那五百个骑手都是牛金麾下的轻骑兵,身上除了长枪、环首刀之类的兵器之外,还配有短弓和箭壶。
每人的箭壶中,都装有竹箭三十支。
除了安排人守卫寨墙,防御胡兵进犯之外,曹恪还让数百名士兵将庄园里面的余火扑灭,并清理掩埋蔡家族人和佃户的尸体。
曹军在蔡家庄园中忙活的时候,刘豹已经领着两千匈奴骑兵过了浪荡渠渡口,朝北边进发。
走了四里许,有个胡兵斥候策马冲到刘豹的马前,用匈奴语禀道:“汉军已经进据蔡家庄园。”
“知道了。”年方十六岁的刘豹稳坐马上,挥了挥手,示意斥候退下。
早在过河之前,他就从浪荡渠东岸逃回来的人那里得知有支汉军已经抵达圉县境内,并在蔡家庄园附近将己方斥候队杀败。
那支汉军打着“曹”字旗号,兵力大约两千。
刘豹考虑到汉军的兵力与己方旗鼓相当,且他们据庄园而守,占了地利,自己如果强行指挥部下上前攻击的话,不但讨不到什么便宜,反而还会白白损失大量兵力。
他想到这里,便命令部下停止前进,安营扎寨。
有个大当户见刘豹让匈奴的儿郎们扎营,不去攻打汉军,一脸不解地问道:“现在敌军才进入蔡家庄园不久,想必来不及部署防御,卑职以为现在正是我们发起强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