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李文景走后,孟家姐弟便回了府。
孟知琴推着轮椅往前走,“长棋,这轮椅你可喜欢?”
“姐姐,我喜欢的,多谢姐姐。”孟长棋回头看向孟知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知道,因为姐姐的缘故,李将军格外关心我,为我费一番功夫弄来这轮椅,烦请姐姐也替我谢过李将军。”
孟知琴有些欣慰,孟长棋能振作起来,不再郁郁寡欢,真的多亏了李文景。改日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走到观棋阁,孟长棋身边伺候的芳怡和芳云迎出来,行礼后接过了轮椅,
“长棋,你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改天我再来看你。”
孟长棋微笑着看着姐姐的背影,直到一点也看不见了,脸上的表情才骤然变化,“抬我去床上!”
芳怡和芳云毕竟力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孟长棋抬到床上,待孟长棋调整好坐姿,回手指了指,“把这东西扔了。”
芳怡和芳云对视一眼,芳怡忍不住开口问他:“少爷,这是李将军送给你的,怎么好扔…”
“我坐上这东西,就是在告诉天下所有人,我是个瘫子!别人只要看到我坐在上面,就会同情我,可怜我!我不需要!快把它给我扔了!”
两人只好推着轮椅出去了
“芳怡姐姐,我们真要把轮椅扔了吗?若是大小姐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傻丫头,我们只要把它收起来,让棋少爷看不到就好了。”芳怡年长一岁,做事也比芳云成熟稳重一些。
殊不知,两人的对话都被走到院门口的孟知画听了去,她眼珠一转,露出一抹微笑,走进了观棋阁。
“长棋哥哥,你别生李将军的气,他也是听了姐姐的话才去弄来这劳什子轮椅,不是故意要羞辱你的~”孟知画瞪着一双大眼睛,满脸懵懂无辜。
孟长棋怎么会听不出话里的意思,不耐烦地转过头去不看她。
“今日你受的屈辱不够吗?是要等到下一次,李将军来亲手推着你去街上转转,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孟长棋是个瘫子才好?”
这句话像是扎到了孟长棋的命脉,“孟知画!你到底想怎么样!”
“长棋哥哥,你会帮我的,对吗?”
走出观棋阁,孟知画狡黠一笑,“文景哥哥,我一定会嫁给你的。”
——
孟延洲听说姐弟几人一起出门踏青,也是非常高兴,平日里都是各自在自己院里用饭,今日高兴,便叫了姐弟几人一起到主院用饭。
孟知画见孟长棋没有坐轮椅,而是让人抬来的,心里有些异样,但并未说出口。
一道道菜端上桌,孟延洲夹了些菜到孟长棋碗里,“长棋,你要多吃些才能好得快。”
孟长棋抬头看看父亲,“多谢父亲。”
孟延洲点点头,又夹了些八宝鸭送到孟知琴和孟长书的碗里,“这道八宝鸭,你们两个小时候都爱吃,多吃些。”
孟长书嘴里塞得满满的,一边伸碗一边含混不清得说:“嗯嗯,还是父亲院里的饭菜好吃,我院里的总是清汤寡水的,我都瘦了,要不父亲把您院里的厨子给我吧~”
看到父亲的和长书,孟长棋拿筷子的手不觉握紧,这才是真正的父子的样子吧。
“你喜欢就叫过去,这么大人了,吃饭还是没个样子。”孟延洲放下碗筷,稍加严肃地继续说,“长书,你和长棋本就是双生,虽然性格不同,但是总是比旁人更加有默契才对,现在长棋这个样子,要不你搬过去跟长棋一起…”
“父亲,我自己可以的,现在这样挺好的,长书有公务,早出晚归的,住在一起也不方便。”不等父亲说完,孟长棋就打断了他的话。
“父亲,长棋说的对,我也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休沐时多去陪他就好了。”
“嗯,也好。”
一顿饭吃的很融洽,晚饭结束,孟长棋却没有着急回去。
“父亲,听知画说您给他寻了门亲事。”
孟延洲很诧异,没想到他会对这件事感兴趣。“嗯,是户部员外郎的二儿子,孙平。”
“我这个样子,出门也不容易,改日若是父亲得空,不如把他请来瞧瞧,母亲走的早,没法替妹妹掌眼,我闲来无事可以与他下下棋,提前结交一下,也算是帮妹妹了解一下他的为人。”
孟延洲很欣慰,拍了拍孟长棋的肩膀,“长棋啊,你能振作起来为父真心替你高兴,明日,明日我就请他过府来与你对弈。”
孟长棋让下人们抬着走了,孟延洲站在门口久久没有挪动。
“竹青,你看到了吗,咱们的孩子都是好样的。”
次日一早,孟府就送了请帖到孙员外府上,员外郎收到尚书大人的请帖,忙不迭的让次子孙平去孟府拜访。
辰时过刻孙平就来了,书童被留在了门房,他自己被下人引着先去正院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