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船,除了飞冠真人定下的规矩外。
每个坊市也另有规矩。
五老坊额外的规矩很少,只有五条。
丹老,禁止私售丹药;
剑老,禁止私结帮派;
隐老,禁止污染水域;
友老,禁止开设妓馆;
妖老,禁止任何与都家有关的修士入内。
一个多月来。
卢通听过几次,修士触犯这五条规矩的下场。
有个开酒馆的,晚上偷偷向水里倒泔水,最后被塞进泔水桶里关了七天。
侯澈所说的金胎药酒,其实是金胎丹,化入烈酒中所得。
金胎丹,则是隔壁金阙坊都家的招牌丹药。
一道药酒,同时触犯了丹药、妖老的规矩。
侯澈被拒绝后,没有多做纠缠,离开茶酒馆。
卢通坐着桌边,心思暗动。
“收独角“的木牌,仅挂出来第四天。
侯澈便带着一枚完整的独角登门。
一来,说明茶酒馆很早就被盯上了,或者说都家一直都死死盯着五老坊。
二来,四天内就找到独角,而且舍得送出手,说明此物不算太过珍稀。
各种念头浮现,又被抛到脑后。
一直到夜色渐深,卢通才返回大殿休息。
……
第二天一早。
简单洗漱后,卢通开始一一练习,象桩、百纳拳、四足斗法。
典四儿坐着旁边读书。
一切和往常没什么分别,好像侯澈没有来过。
太阳升高,阳光开始变暖。
卢通独自离开茶酒馆,朝五老坊的木道出口走去。
“站住,令牌呢?”
一个蓝衫修士拦下道。
卢通递过令牌,道:“良妖茶酒馆,这个月第一次出去。”
以前,飞冠仙船上没有龙骨间隔,各坊的分界线只是普通的水道或者木道。
几场惨烈的厮杀后,飞冠仙船修士大量流失。
飞冠真人十分罕见的亲自出手。
从此,坊市之间被高大的龙骨隔断。
并且限制流动,正常情况下每月只能进入其他坊市三次。
蓝衫修士查验过令牌,取出一本铜皮册子勾画了一笔,打开出去的大门。
门外,宽大的木道上人影稀少。
右边最近的三个坊市,分别是青纸、东欢、河母。
左边最近的三个坊市,分别是金阙、水龙、浮果。
卢通上个月已经去过右边。
这次直接左转。
越过金阙坊,进入水龙坊。
水龙坊内,大船不多。
木道上,一排排十分规整的竹楼。
众多竹楼,一个挨个一个。
每座竹楼全都一模一样,高三层,每层三个房间。
一眼看去,起码有上千个房间。
水道边缘,绑着许多小船。
黑色小船长方形,六尺长、三尺宽,像棺材。
水道中央,停了十多艘大船。
这些大船很大,其中最小的一艘,长度都超过二十丈。
每艘大船上,伸出一条绳子,绑在木道上。
卢通拉住一条绳子,用力拽了几下。
很快,附近钻出一条小船。
一个灰衫女修道:“道友,请上船。”
“多谢。”
登上大船,宽敞的甲板上,摆满了摊位。
每个摊位后面,或躺、或坐、或瞌睡,都有一个修士、妖兽。
其中以长发女修、六须青蛇居多。
一条肥大的六须青蛇盘着,阳光下鳞片闪烁玉光,唇边六根丈长的须子拖着甲板上。
面前的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天才地宝。
石头、骨头、鱼眼……
卢通凑过去,问道:“道友,大角玉鲵的独角有吗?”
青蛇扫了卢通一眼,昂起身子,尖声喊道:“小笙,这只半妖要买大角!”
“晚了!卖给商会了。”
“红舟呢?她上个月抓了一头大角玉鲵。”
“红舟在睡觉,快去叫她。”
“不用叫了,红舟和楚丫头一起抓的,大角在楚丫头手里!”
“楚丫头呢?”
“楚丫头在睡觉,快去叫她。”
甲板上,各种清脆、尖细、浑厚的声音,此起彼伏。
卢通的心,跟着提起来、放下去。
听到最后才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很快,某间竹楼里冲出一道人影,径直跃入水中。
长发飘在水面像一条黑龙。
黑龙摆动,迅速接近大船。
人影高高跃起,光脚落在甲板上,道:“谁买大角?”
“楚丫头,你急什么!生意又不会跑!”
楚丫头着急。
有人比她更急。
“我买!”
卢通快步过去,道:“大角呢?”
楚丫头挽起湿漉漉的袖子,手腕上绑着一条红绳,红绳上有一枚白色玉龟。
甲板上,许久修士、妖兽身上都有这种红绳和玉龟。
她伸手从玉龟上摸过,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