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现在皇城里可到处都是人在戳你的脊梁骨,你真的不要太子爷替你压一压?”
离水都不知道姜璃歌究竟是怎么想的,宋老夫人造谣生事也就罢了,她姜璃歌非但不出手制止,反而亲自让人去添柴点火,生怕这丑闻不能人尽皆知。
“我们小离水儿这是担心我么?”姜璃歌恍若未闻,反而是端着茶盏漫不经心的调笑。
“呸,谁会担心你。”离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被姜璃歌这副懒洋洋的模样弄得没了脾气。
当初那个高冷神医呢?怎么如今跟个流氓似的……
“有你这么和小姐说话的吗?”彩儿听离水那嫌弃的语气,立马不高兴了。
“哼。”离水斜睨着彩儿,冷冷的斥了一声。
这两个小丫头怎么又呛上了?自从彩儿这丫头醒了以后,就没少和离水互掐。
“不过说起来,我倒真需要你去浮屠阁帮我做件事儿。”姜璃歌正色,茶盏碰上案几发出轻微的脆响。
鱼儿放的久了,也该是时候收网了。
“是。”离水点了点头,眉眼间有一丝欣喜。
她就知道姜璃歌不是什么善茬,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欺上头来。
“彩儿,大夫人那边有什么动静?”姜璃歌纤细的手指敲打着案几。
“大夫人回府以后日日都在院里大发脾气,宋老夫人见大夫人受了委屈,心里也是憋闷,这几日汤药都未曾停过。”彩儿提起这事儿便来了兴趣,也扯了张小凳坐在桌前。
姜璃歌从宋老夫人入府起便让彩儿去探听大夫人院里的消息,果然和她料想的一般无二。
“也真是难为宋老夫人这一把老骨头了。”姜璃歌嗤笑。
宋家这一脉如今也是凋敝的七零八落的,宋老爷子本是位及人臣,可偏偏身体不争气早早的便病死,唯一的儿子宋江词倒是有些出息,又偏偏是个痴情种,其夫人生产血崩而死,他竟也不管不顾的随其夫人去了。
如今的宋家称得上主子的,除了宋老夫人,便只有宋秋玉,姜相和姜善舞,以及宋江词留下的独苗宋贵子,可是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报应,这宋江词是个痴情种,这宋贵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公子,年未及冠,便已纳了九门姨娘了。
大夫人要出心头这一口恶气,谁也指望不上,也就盼着宋老夫人头顶上的诰命能撑一撑门面。
“还有件事,”彩儿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姜璃歌,“奴婢那日借着由头在大夫人的院外逗留了会儿,却见大夫人院里的一个丫鬟偷偷摸摸的去了北苑,奴婢觉得奇怪本想跟上去看看,却撞见了柳嬷嬷也就作罢了。”
北苑那是姜武城住的院子。
“山中无老虎,猴子如何能不起心思。”姜璃歌眼眸微垂,轻嗤了一声,“姜武城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来若不是宋秋玉死死的盯着,他的妻妾只怕比现在该翻了一番。”
“小姐的意思是?”彩儿瞪大了眼睛,惊愕的看着姜璃歌。
“就是你想的那档子腌臜事儿,不过姜武城这些年除了四个女儿,膝下没有一个儿子,自然免不了动这种心思。”姜璃歌看着彩儿讶异的神色只觉得好笑。
“不过你若再看到那个丫鬟,记得给她传个话,让她什么时候得空了,来听风阁一趟。”姜璃歌略一思忖,又悠悠的吩咐道。
“这好办,看她那日的穿着,分明是一个粗使丫鬟,什么时候我去知会一声便是。”彩儿点点头,她知道姜璃歌这话的意思便是这个丫鬟有些用处了。
“我们彩儿可真是越来越乖巧了。”姜璃歌看着彩儿小鸡捣米似的模样心下欢喜,伸出手来掐了掐彩儿水嫩的小脸儿。
……
两日时间如同眨眼便逝,不过下午整个姜府就热闹起来了,量体裁衣,送珠钗耳环的匠人们来来往往,偌大的相府里只有听风阁像是隔绝了所有的气机。
“也不知道他们在忙活些什么,太子爷的生辰他们这般积极做甚。”离水怀里别着剑,冷笑着嘲讽。
“那是因为在他们眼里,今天这场可不单单是一场生辰宴,更是太子的加冠礼。”
听到身后清澈的声音,离水回过头,却不由的被姜璃歌惊艳。
一身浅湖色的鱼尾折地裙,头发简单的挽了一个灵月结,分明是素净的不能再素净的打扮,可配上那张脸便叫人惊艳,整个眼里只剩明丽的一个她。
“看呆了?”姜璃歌见离水不答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又忍不住逗弄离水。
离水猛地恍过神来,就见姜璃歌笑得不怀好意的样子,心底又暗戳戳的念叨着,真是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小姐,你真的不再戴一支珠钗?”彩儿虽然觉得姜璃歌已经美的不像话了,可是看到大小姐二小姐各种忙碌,心底就不平衡了。
姜璃歌这些衣物和头饰还是回府时临时置办的,比起丫鬟也好不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