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是连一个眼色都不曾丢给九尾,只是无声的看着怀中脸色苍白若纸的女人。
姜璃歌此时精致的五官染上了寒冰的冷冽,就像是一个没有生机的瓷娃娃一般。
男人心底蓦然一疼,若不是他苏醒及时,姜璃歌此刻早已身首异处。
至于九尾,不辨是非,妒欲迷心,死有余辜!
“处理掉。”
男人揽着姜璃歌转身离开,毫无波动的三个字却彻底将九尾眼中仅剩的光芒给湮灭。
她忘了,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怜悯?
……
清晨的光点点迫近高高的城墙,一架简陋的马车冒着厚重的露水渐渐入了城区。
“嬷嬷我们昨夜当真不曾留宿?”
姜璃歌轻轻蹙眉,看着渐渐清晰的城门再次询问。
“三小姐,我们日夜兼程的赶路哪里有时间休息,小姐莫不是糊涂了?”嬷嬷不耐的应答。
心中却是暗暗嘲讽,区区一个乡下丫头真把自己当成相府的千金了不成?
姜璃歌闻言心中的疑惑更深,难道昨天所见所闻皆是梦幻?
为何这些仆从小厮全然没有记忆,而她身上也没有丝毫寒冰反噬的痕迹?
不,不对!
姜璃歌攥紧手中的银针包,既然不是幻境,必定是那个男人做了什么手脚,可为何又独留她的记忆?
难道她对那个男人还有利用价值?
姜璃歌紧皱的眉头微松,不管男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对她而言都是一件好事,即便他不出手,她也会自己动手。
多一张底牌对她在相府的生活而言绝不是坏事,在她的印象中相府与其说是富贵朱门,倒不如说是龙潭虎穴。
只是,那又如何?
既然顶了这姜家三小姐的身份,她倒是不介意陪那些渣滓好好玩玩儿……
马车在宏伟的丞相府门前停稳,偌大的门前只有一个瘦弱的丫鬟空落落的候着。
“三小姐,奴奴……奴婢叫彩儿,今后就由我来服侍小姐。”
姜璃歌略微蹙眉看着眼前紧张的腿肚子都打颤的小丫鬟。
大夫人真是急不可耐啊,这才刚进府就准备给她一个下马威。
“真是没规矩的,谁允许你在三小姐跟前自称我的?”
大夫人身旁的王嬷嬷冷着脸斥责,让彩儿更加瑟缩,紧张的抓着袖角不知所措。
“我的人还要劳烦嬷嬷来训斥,倒真是璃歌的不是了。”
姜璃歌不冷不热的嘲讽,其中的偏袒之意却是让彩儿红了眼眶。
“倒是老奴的不是了,老奴奉命伺候三小姐更衣,还是莫要耽搁了好。”
王嬷嬷敷衍干笑,看向姜璃歌的眼神也冷了几分。
“有劳嬷嬷。”
姜璃歌不在意的轻笑,对待别人的走狗她又何须奴颜婢膝?
沿着偏院的小路越行越里,路旁的杂草也越来越高,姜璃歌不由的微微蹙眉。
大夫人这是想将她隔离在外府么……
“妹妹,你可算回来了,姐姐可是担心了一宿,一早就在你院前等着了。”
柔媚的声音夹带着似真似假的关切打断了姜璃歌的思绪。
她抬眼望去却见一身着藕荷色对襟襦裙的女子笑意涟涟的迎上前来,五官出挑尤显妩媚。
“姐姐辛苦了,不知来找妹妹所为何事?”
姜璃歌和善的轻笑,仿佛不知道眼前人便是小时候对她拳打脚踢的姜咏诗一般。
这姜咏诗虽然也是府中庶女,却是个懂得攀附的主,一直以嫡长女姜善舞马首是瞻,自然没少助纣为虐,此刻突然出现恐怕也是来者不善。
姜咏诗看着毫无芥蒂的姜璃歌眼神暗了暗,转念想起小时候她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冷冷一笑,没想到她长大了仍是这般懦弱。
也不知大夫人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设计一个废物。
“这是姐姐的一点点心意,是姐姐自己亲手缝制的,内里是上好的清香,想着若是妹妹能在认祖的时候带上,想必老祖宗也会感念妹妹的心诚。”
姜咏诗探清了深浅也不再罗嗦,唤来丫鬟手中捧着的锦盒,取出一枚月牙色的精致香包,仔细的替姜璃歌系在腰间。
特殊的清香掠过鼻尖让姜璃歌脸色微变,这味道是……九幽香?
“谢谢姐姐的香包,璃歌定会好好珍爱,老祖宗若知晓姐姐的心意也定会有所感的。”
姜璃歌一脸欣喜的抚弄着香包,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
“妹妹喜欢就好,姐姐还要去做些准备,妹妹也赶紧洗漱,莫要耽搁了。还有切记莫忘了带上香包。”
姜咏诗见目的达成也懒得停留,眼底的嫌恶不作遮掩,刻意叮嘱一番之后便施施然离开。
姜璃歌看着她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