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渊叹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傻瓜。那是假的,不是真的刺客。他叫南宫凛,是北陵人。因为和我起被选入禁军营,我们同长大。”
“那时,他还是个穷书生,但是聪慧非凡,颇有远见卓识,是个人才。他虽然贫穷,却不卑微。我们是好兄弟。我登基以后,封了他为骠骑大将军,掌管禁军,与太傅脉势均力敌。我们同守卫东海,起征战方。我们共赴生死,肝胆相照。”
“但是……”
乾渊话锋顿,看向黎苑。
“我们在北疆的战场上,遇到支伏击的铁血大军。当时,我们已经占据优势,只差刻钟就赢了。我不想放弃,拼尽性命抵抗……”
乾渊眼中闪过丝悲痛。
黎苑沉默,并不言语。
“但就在此时,突然从天而降支箭,射中我的右肩。我立即中毒晕厥,失去了战斗力。南宫凛和我的部众拼死阻拦,但依旧被对方逃脱了。”
“他们跑了?”黎苑挑眉。如果是这样的结局,乾渊也算输了。毕竟他已经受伤,士气低迷,再也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乾渊苦笑声,“是啊,他们跑了。他们都以为,我必死无疑。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中毒。我骗他们,让他们放松戒备,这才找机会,逃离了包围圈,回到京城。”
他的确是中了毒,昏迷不醒。
但,那支箭上,却涂满了剧烈的麻痹粉末。
那箭,是黎苑派人射的。
他们早就约定好了。
若乾渊能活下来,她嫁给他。若他死了,就让她为他殉葬。
乾渊活下来了。
她嫁给了他。
但是她并不快乐。
他死了,留下她孤00的个人。
那段时间,黎苑变得暴戾乖张。
她的脾气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谁也猜不到她下秒会做出什么事。
她的身边,只剩下千亲兵,和堆随行丫鬟婆子。
她整日酗酒作乱。
乾渊对她的行径睁只眼闭只眼,但偶尔也会训斥几句。
她却不听,反而愈演愈烈。
直到有次,她喝醉之后,在乾渊床底发现了个锦囊。
里面装着枚白色的棋子。
她拿起棋子,仔细端详了半晌,眼泪簌簌流下。
这是他们幼时起玩的棋子。
他教了她许久的曲玲珑棋局,就用这枚棋子,破了她的局。
她不懂棋局。
但是那棋局,她永远不会忘。
她心心念念的驸马爷,早就死了。
而她,还在期待着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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