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有些尴尬的安静当中。
毕竟两个人的合作,并不是特别愉快的。
虽然程策对鱼彩萱许诺了众多的好处,但是也难以掩饰他将会江楼彻底吞并、变成自己的产业的事实。
对于鱼彩萱她们这种祖传产业来说,程策的行为实在是让她们有点难以接受。
若不是走投无路,鱼彩萱是绝对不会接受这个条件的。
不过好在,鱼彩萱常年在红尘中摸爬滚打,见惯了别人的眼色,早已学会了笑脸迎人。
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里的情绪,接着笑着说道:“公子可知道,今日你的大名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了。”
“嗯?”
程策有些惊讶的转过头,看着鱼彩萱震惊得说:“我的大名、传遍长安?”
“你认真的?”
“那是自然,妾身难道还敢诓骗您不成?”
鱼彩萱妩媚一笑,轻声说道:“昨日中秋诗会上,公子所做的那些传世诗词,尽皆流传了出去,可是狠狠的涨了一波名气。”
“无论是长安国子监的士子们,还是大唐各地的士子,纷纷赶来长安,想要求见一下你这位小诗仙的真容啊。”
程策顿时一个激灵,心中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他们怎么知道,那些诗是我做的?”
程策满脑子懵逼,他觉得自己做的虽然不算隐蔽,但是应该也没有人会意识到那是自己做的呀。
毕竟自己在诗会上全程划水,就像是一个酒鬼。
除了实在看不过眼、帮房遗爱出头的那两句,根本就没做过任何出风头的事情啊。
谁知道鱼彩萱却是微微一笑,说道:“公子,您自以为掩饰得非常好,却不知您的行为,早就已经被台上的几位宗师发现了!”
“啥?”
程策简直不敢置信。
那几个老头儿怎么会盯上自己呢?
自己可是全程酒蒙子呀!
忽然,他想起了一个人。
顿时心中咬牙切齿:裴矩老头,你个老狐狸!
鱼彩萱认真的看着程策,眼中带着几分质疑。
但是她观察了半天之后,她发现程策确实是满心疑惑,这才将信将疑的问道:“公子你难道真的不记得,昨天晚上你喝醉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吗?”
程策的脑袋测瞬间“嗡”的一下,他感觉自己好像迷迷糊糊之间。忘了什么事情。
“昨天晚上,公子您已经喝醉了酒,站在场中大放豪言。”
“您说这天下士子,无一人是你敌手,一个人站在山巅之上,孤独寂寞。”
程策的眼睛瞪着老大。
这么猖狂的话,真的是我自己说的?
“开玩笑!”
“我这么谦虚的人,怎么可能会说这么猖狂的话?”
“简直中二死了好吧!”
鱼彩萱不知道中二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却听出了程策那极力否认的语气。
现在鱼彩萱算是明白了。
自家这位公子,就是一个闷骚型的。
一边说着自己不愿意出风头,但是心里又藏着一个风骚的心。
于是她接着说道:“公子昨夜可是作出了众多传世名篇。”
“孔颖达、虞世南等众多文坛宗师,纷纷为公子的诗词拍案叫绝,甚至直接大礼邀请公子去国子监执教呢。”
程策瞬间紧张了。
“可惜,公子当时居然拒绝了。”
程策松了口气。
“公子说,国子监没有一个治世之才,根本你去不值得教导。”
“现在,公子的名声在国子监可是出了名了。”
“妾身估计,如果公子现在去一趟国子监,或者从国子监的门口路过,一旦被那些愤怒的学子发现,肯定会被围攻。”
“不会吧。”程策讪讪一笑。
“应该不会这么夸张吧。”
“妾身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很轻了。”鱼彩萱摇摇头说:“就连孔颖达等大儒都说了,公子,你若是出现在国子监,定要你站着进去,横着出来。”
程策面容抽搐,自己到底是干了什么呀?
居然把这几个老头儿得罪的这么严重!
不过也无所谓了,得罪就得罪了吧,反正自己也没有进入文坛的念头。
自己这辈子的理想很简单,就是混个爵位,当个富甲天下的土豪。
家财万贯,妻妾成群,那就很满足了。
“对了,会江楼现在的情况如何了?”程策问道。
鱼彩萱神色一暗:“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后厨的管家告诉我,会江楼各方面进货的渠道都已经被断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会江楼已经是大海上的浮萍,孤立无援了,是吧?”
“也可以这么说。”鱼彩萱点点头说:“没有了任何的材料来源,会江楼就没了生意,只能等死了。”
程策笑了笑说:“不过是材料而已,都是小事。”
“我想要材料,自然会有,你……算了,跟我回去一趟吧。”
说着,程策直接撩开被褥,拿起一边的衣服开始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