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灾,他真害怕将那女人逼急了,她不惜以特殊的方式与山庄同归于尽。
因此,男子暂时便只能先如此处置了这孽障,让其做他义母的活墓碑。侍将孟兮萝那女人除掉,等过阵子风平浪静了,确定这孽障的行踪没有暴露后,再将其亲手杀了以告慰他义母的在天之灵,尸身便做死墓碑。
处置完陆辞,男子与孟淇儿接下来进行的事情也相当顺利,不仅成功除掉了那些前来迎亲的人马,还顺利登上了庄主之位,成为了千旻山庄新的主人。只不过前去迎亲的人马并不多,只有十多人,而孟淇儿的真正目标是那个妄图纳她做妾的男子。
整个山庄最终又归于了平静,这场易主风波其实也并未给他们庄内造成太大动荡,似乎是在悄无声息中便过去了。当然,孟淇儿最后将所有祸端都推到了孟兮萝头上,虽没刻意向外宣扬,但她相信此事很快便会传出庄外。
一切事似乎皆顺了孟淇儿的意,可唯独她派出的大队人马,在密道内以及山庄附近整整搜寻了一日,却依旧未寻到孟兮萝的任何踪迹。
他们曾在密道内发现过血迹,然而当他们沿着断断续续的血迹一路找去,却只找到一个小水潭,血迹便断在了水潭附近。为此,有人还下过水潭,却发现水潭只放得下两条腿,潭水只能没入人的大腿处。
得到这一结果,孟淇儿很是气愤,一道命令下去,让那些人马接着找,找不着人,他们也无需回去了。
同时也因孟兮萝,很容易便让孟淇儿想到了庄内还有一个陆辞。
趁夜里闲下来,孟淇儿叫上了两手下一同去了那片埋陆辞背阴坡。她下午在完成继任大典后,曾听她姑父说,出于万全的考虑,并没有立刻杀死那小子。
既然如此,她刚好还有些疑惑想问一问那小子,顺便带了些吃食去。说到底,她与那小子也没多大仇怨,相反那小子曾还在飞彻崖帮过她。
陆辞所在的这片背阴坡植被原本就较为稀疏,又是深秋草木凋零之时,便更显得萧瑟光秃。黯淡的月光在薄云间倾漏,他处在坡底,连远处朦胧绵延的山峦都瞧不见,周身只有瑟瑟湿寒的风,以及在风中摇曳的枯枝剪影。
下半身被结结实实埋了一日,土层阴冷又潮湿,下午时还勉强有阳光照来,但阳光也并未持续太久,经脉血液又流动不畅,陆辞此刻感觉两条腿都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处在这种境地,陆辞感觉自己是想哭都哭不出来。冷风刮在脸上,他忍不住抬头望向了头顶那片幽蓝的天空,加快了两手在后背磨绳索的速度。
最终,“嚓”一声,经过一日的努力,他终于感觉手腕松懈了许多,再将双手轻轻向两旁动了动,绳索落地,他的心似乎也跟着一松。
双手束缚在身后一整日,令陆辞的两只肩膀都酸痛无比,如今得了自由,他蹙着眉活动了好一会儿,随后竟从袖中取出了一块奇形怪状的木片来。
黑蒙蒙有些瞧不清木片的具体样子,但它却是一个折叠体,陆辞竟摸索着将它折成了一只鸢鸟状,随后双手捧起朝风的方向轻扬了出去。木鸢顺势随风而起,迎着黯淡月光向远处高飞了去。
远处鸦雀哀鸣,陆辞一直仰头凝视着离他渐远的木鸢,而木鸢最终在他的视线里化作了一滴黑影,消失在了远方。
陆辞盯着那个方向许久才移了一下眼,随后瞧向深邃的夜空,有明星闪烁,他恹恹一叹,对着虚空自语般的哀语道:“母亲啊,你给孩儿的护身符都没机会用呢,孩儿就已成这副模样了。
如今府里人都不知孩儿行踪,孩儿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手上了,若看到它,可一定要记得派人来救孩儿啊!你平日里马马虎虎便算了,在这事上可不能再马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