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怎么能行?我与那老贼没一点关系的。”紫笛一听,脸色有些发白,这次真的被那老头害惨了。她拼命摆着手, 如果她入狱,最终连累的还是陆府与她师父,那是她最不想造成的结果。
“大人,这姑娘,我们认识,可以作证,她确实与刚刚那恶人没关系。”
“这姑娘是一位医女,上次她还为老身看过病。”
“对呀,刚刚也是因这姑娘仗义出手,中毒的那位兄台才及时保住了一命。”
“是那贼人老不知羞,对这姑娘死死纠缠。”
……
围观的人群中,陆陆续续有人发声了,将他们知道的都给说了出来,以此为紫笛作证。他们可不能任由这个官兵冤枉了一个医女,只要是人,哪有不生病的,他们自然要极力维护。
人群中一时七嘴八舌,吵吵嚷嚷的,又哄闹起来,直接吵得那官兵头疼,忍不住蹙眉,大声呵斥:“闭嘴!是非曲直自会查明。”
“大人,他是我们陆府的人,确实与黄芋老人无多大瓜葛。”陆伯带着和善的笑走上前来,冲着那官兵拱了拱手。
这个地方离陆府不远,从而惊动了陆府守门家丁的围观。几人一看竟是紫笛,便将此事禀告给了刚刚回府不久的陆伯,陆伯这才匆匆赶来。
两人经过一阵交谈,那官兵最终也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最终打消了抓紫笛的念头。
并且,他的态度也变好了许多,竟冲紫笛淡淡一笑:“原来是陆辞小兄弟的师妹,今日之事得罪了。”
紫笛有些愣神,这怎么又与她师兄扯上关系了,不得不说她那个热心肠的师兄人缘不错。
“无碍的,误会解释清楚就好。”紫笛很不自然地提了提嘴角,对那官兵的转变很不适应。今日如果不是陆伯及时出来解围,恐怕她真要被他强行抓走了。
三人简单聊了几句,随后那官兵对着围观的众人一声轻喝,各自这才散去,他也跟着走了。
天色朦胧,华灯初上,夜市才刚刚开始。紫笛跟着陆伯向陆府而去,她回头想想刚刚所发生的事,那真的是一脸的无奈,最终对着身旁的人感激道:“陆伯,这次多谢您出面相帮,不然这大牢怕是蹲定了。”
“不用谢我,这是应该的。”陆伯负手而行,话音平和。如今紫笛身为陆府的人,她遇到问题,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今日莫名成为了众矢之的,这人算是丢大了。紫笛想到黄芋老人那张奸滑的脸就来气,一口银牙被她磨了又磨:“都是那恶贼,等师兄回来,一定要将此人的恶行告诉他,才不要给那恶贼解药!”
听紫笛这样说,陆伯倒是有些无言了,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
紫笛的变化,陆伯是看在眼里的,如今这丫头自信多了,与刚进陆府时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判若两人。
陆伯甚至觉得,如今与他那个大大咧咧的傻儿子接触久了,这丫头偶尔也会使出些少女该有的小性子来了。
夜幕已至,府中纱灯荧荧。紫笛到府后,回房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去了钟离湲的院子,准备为钟离湲换药。这些天,日日都是如此,对于钟离湲所受的那些剑伤,她总是会亲力亲为。
紫笛一进屋,雀儿便注意到了她的脸色不对,不禁问道:“紫笛姑娘,这是何人惹你生气了?”
“都是那老贼!”紫笛咬牙道。不提还好,这一提,她心里又冒出了不少火苗。
雀儿递给紫笛一盏茶,见紫笛如此气愤,脸上的好奇越发浓郁了,问道:“就是那黄皮肤的枯瘦老人吧?话说你们八竿子打不着,他怎么与你牵扯上了?”
紫笛心中烦躁,大口喝下了手里的茶,之后一股脑将今日的事情经过全说出来了。
雀儿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有些难以置信,微张着嘴望向紫笛,蹙了蹙眉道:“他竟敢在街上公然行凶?这也太大胆了吧?还要抢你做徒弟,最后竟拖你下水?
当真是厚颜无耻,段先生可是不久前还有恩于他呢!这样的人真是少见,换做何人,怕是都会气恼的。紫笛姑娘,这害人的东西可不能去学。”
“怎么?他是想徒弟想疯了?”钟离湲一身紫色衣裙,挑起烟罗帘幕从里面走了出来,语气带着丝丝嘲讽与笑意。当初在君都便闹了这样一出,不曾想旧事重演。
钟离湲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黄芋老人抢徒弟了,如果不是他上次抢徒弟,又怎么会被陆辞喂了蛊毒。
不过想想也不难理解,他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自是不甘心自己的毕生心血随他一起埋入土中,所以如今才会如此疯狂地寻找传承衣钵的人,而真正具有这方面天资的人却很少,也没有几人愿意去学,因此只好靠抢了。
钟离湲也清楚,至于黄芋老人当初为何抢自己,那并不是因为她在医理方面有天资,而是因为她的身份引起了这贼老头的兴趣,成为了他平日里嘲弄玩笑的对象,将她与他归为了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