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她不备之时做出些令她出乎意料之事来,而她又拿他无计可施。
灶膛内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声彻底将钟离湲拉回了现实,她轻轻推开了他,两颊发烫,放下手里的碗,用眼神指了指灶膛处:“看着点火,可别让我们两人将厨房给烧了。”
“怎会。”陆景行简单两个字,瞧着她那悄然泛起了两抹红晕的面颊,嘴角的笑意分外深浓。
锅内已有淡淡的面条清香飘出,钟离湲不再理他,转身向灶膛口走去了,害怕灶火不去看管,真发生什么意外。
陆景行紧随钟离湲其后离开了桌前,一人看管灶火,一人则是关注着锅内的动静,时不时拿筷子搅动几下,以免粘锅。
最终,两碗香喷喷的面条出锅,被陆景行摆上了桌。而另一边,钟离湲也退去了灶膛内多余的木柴,待确认灶膛内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离开。
接过陆景行递来的筷子,钟离湲寻着扑鼻的香气低头向碗里看去,雪白嫩滑的面条上覆盖着一层肉丝,汤汁油亮清润,边缘卧着一个白嫩嫩的荷包蛋,一层薄薄的嫩绿葱花撒在上面增添了不少新意。
这葱花面可谓是色香俱全,至于味道,钟离湲上次便品尝过了,自然是不错。
陆景行在她对面坐下,自己来不及尝,倒是指了指对面的碗,神情带着丝丝急切:“尝尝,看味道如何?”
“嗯。”钟离湲点头,在陆景行期待的目光中吃下了第一口,然而却由于本身的胃口不佳,如此可口的葱花面进入了她口中也未尝出任何滋味来。见对面之人依旧望着她,她浅浅一笑,“不错,还是去年的味道。”
“喜欢便好。”陆景行怎会不知她这是故意如此说的,同样他也故意不去拆穿。
陆景行就是因为知道她食欲不佳,所以才会选择亲自下厨。他清楚,这是他特意做出的食物,她一定会尽力多吃一些的。
这也是陆景行最终的目的,不多吃东西,她的身体又怎么能恢复?眼看着,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却瘦弱了很多。
最终,钟离湲强迫自己将这碗面全吃了下去,只剩下了一些汤汁。陆景行对这样的结果相当满意,因此他`自己似乎也吃得有味了许多,虽然用过午膳,此刻离晚膳的时间也还早,但那碗面依旧被他吃得很彻底。
暮色昏昏,天边那最后一抹晚霞也快要淡去了。紫笛步履匆匆,行走在行人如织的街上,透过人缝望去,隐约可以看见陆府外门口的两只大石狮。
在医官忙碌了一天,本就有些劳累,结果此刻依旧不得闲。这一路上耳根子都未清静过一刻。不是因为街上太嘈杂,而是她身旁跟着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头。
这皮肤锃黄,骨瘦如柴的老头已不止一次这样缠着她了,令她颇为无奈。
见紫笛加快了步伐,老头同样也加快了步子紧跟了上去,动作甚至比一些年轻人还要灵活,哪像一个八九十岁的人。
也不管紫笛是否愿意搭理他,反正他是一直望着紫笛的侧脸,说得眉飞色舞:“哎呀,紫笛姑娘,怎么样?我都做出了让步,你这下应该没有顾虑了吧?拜我为师,做我黄芋老人的关门弟子,保证让你得到莫大的好处,将尽得我的衣钵。”
“哎,我说你这老头,怎就这样死皮赖脸呢?我怎可能背叛师门。”紫笛紧蹙着眉头,扭头瞪了黄芋老人一眼。不是她不尊重长者,而是眼前这位长者不值得尊重。
面对紫笛,黄芋老人倒也不恼怒,而是耐着性子解释:“紫笛姑娘,这怎么是背叛师门呢?我刚刚不是都说了吗?何人规定你只可有一个师父的?我心胸开阔,完全允许你有两个师父,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