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打他一顿也不足以抵消他们所犯下的罪恶。”
“交给官府去处置吧。我们虽然无权干预,但是官府可以。随意找个人去冒充那老妇亲人,然后去官府状告,有人证在,不怕他们抵赖。”钟离湲放下手中汤勺,平淡开口。
江听雪眸光不禁一亮,道:“就这样办。”
“此事交给我去办,状词我去找人写,我保证能想到法子让那不孝子将牢底坐穿。”陆辞咧嘴笑着,主动揽下了这活。
低头吃下几口食物,感觉已毫无胃口,江听雪索性放下碗筷,一叹:“小潺,看来你当初的劝阻是对的,我终究不如你透彻,都怨我当初不听你劝。”
“太平盛世的穷苦与乱世的穷苦终究是不同的。雪姐姐不要再自责,这不是你的错。物质只能暂时缓解一些人身上的穷困,却永远救不了这些人心中的穷困。人心的善恶本就与贫富、与身份地位无关,谁又能看得透人心呢?你不要怀疑自己的善举。”钟离湲话语淡然,抬手轻轻搭在了江听雪肩上,以作安慰。
见江听雪也没吃下多少食物,陆景行起身盛了一碗莲子羹递到她面前,话语清润道:“事情已过去了,那便放下吧,不吃东西怎行?多少将这碗汤羹喝了。”
“善举,可惜我的这善意太莽撞了。”江听雪声音微弱,似是呢喃。
席间几人不再言语,静静用膳。陆辞率先用完膳放下碗筷,随后冷不丁向江听雪问道:“那这件事,你是否还要做下去?”
“做,既然已开了头,便不好再收手,我也绝不允许再有此类事发生。我虽救不了天下所有困苦之人,但只要是自己能看到的,我能救便救。”抬头间,江听雪眼中又生出一抹光亮,“江家不缺这点财物,半家商行的盈利便将这些额外支出全抵了,父亲,你说是吧?”
竟问到了自己身上,江秦先是一愣,随后欣慰笑笑:“凭你心意去做就好。如今有小潺协助你,为父放心。”
冬天踏着缓慢的步子最终还是悄然离去了,春日里的阳光柔和多情,迷得人充满倦意。
草木抽新绿,阳光下未落子的棋盘微微闪烁着淡光,旁边静置了两盏溢着丝丝热气的清茶,茶水清润透亮,微风拂过,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钟离湲与陆景行对坐棋盘两侧,沐浴着春日里暖而柔的光辉,品着过去最雅最净的旧茶。
时间已过去这么久,钟离湲的身体都早已恢复了,那个木交却还未抓到。这让陆景行感到自己脸面都无处搁。
毕竟东洲各地都是陆府的人,找一个人应该完全是不难的,可偏偏找不到这个木交。
就如当初追查封白悦的杀人案一般,查了几个月都毫无踪迹,如今不得不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手下办事的能力。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来日方长。”钟离湲手中把玩着一枚黑子,神情闲适。欠下的终究要还,她可不急于一时。
徐徐清风吹拂,陆景行肩上发丝轻舞,飘逸俊秀,他悠闲地喝下一口茶,道:“我会再多加派一些人手。看来是他们闲太久,都懒散了,需多为他们安排些事务才是。”
“你不是说要教我对弈吗?现在便开始吧,给我讲讲。”钟离湲在现代时,从未接触过围棋。之前那快节奏的忙碌生活,围棋显然不适合她,而她亦没有那份闲情。
陆景行点头,放下杯盏,他指向棋盘的“星位”,从容讲述起来:“先从棋盘说起吧。棋盘一共三百六十一个落子位置,而这九个最重要的位置称作‘星位’。一般第一子先落‘星位’。对弈考验的是一个人的心性,看是否可以做到沉着冷静,平和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