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得这匹甚是不错。”江听雪满意点头，唇角笑意恬恬。
待钟离湲挑选完，江听雪自己也挑选了一匹，之后简单与掌柜交待了两句。
冬日的白昼本就短了许多，又是这阴雨绵绵的天，夜幕仿佛来的更早了一些。
店内在不经意间已是灯火通明，外面的天空还未黑透，朦朦胧胧，就如同蒙上了一层看得见而摸不着的面纱。
华灯初上，两人走出商铺，冷风扑面，掀起两人披风翻动，江听雪顿步转向钟离湲身前，主动帮她将披风拢紧，随后又替自己整理了一番，随口道:“走吧。”
“雪姐姐……”钟离湲矗立未动，欲言又止，最终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只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她心中弥漫。
听到这句唤声，江听雪刚转身欲下台阶的脚步轻轻一滞，略带疑惑回头看她:“嗯？”
“刚刚看到风吹乱了你的长发，现在没事了，走吧。”钟离湲浅浅一笑，话音平缓淡然，提步跟了上去。
街上熙熙攘攘，货摊不计其数，各色的纱灯沿街边而挂，一眼望去，直至远处拐角。活泼好动的孩子似乎是不惧冷意，三三两两的在街头嬉戏打闹，唱着童谣。
江听雪就如同街边那些嬉戏的孩童一般，天色虽晚但并没有回府的打算。钟离湲跟随她走过一段路程，发现并不是回去的方向，便出言提醒，一是出于安全考虑，二是担忧府里人见她们不归而着急。
然而，江听雪却是不以为然，并且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向钟离湲承诺自己会武，一定能够护钟离湲周全。至于府里人，早已经习惯了自己晚归，毕竟这是钱塘，城内向来平静安定，真遇到危险的几率不大。
没法，钟离湲便随江听雪去了。握着已没多少温度的手炉，两人在街上一番闲逛，江听雪带钟离湲西看看，东瞧瞧，最后进入了一家灯火通明的酒楼，满堂宾客，热闹非凡。
此刻，大堂正中央的台子上，一位面容白净，身形高瘦的中年说书先生正眉飞色舞，带着举止比划，说得相当起劲。而台下，围台而观的宾客如芸，有站有坐，他们情绪高昂，叫好声此起彼伏。
“哟，今日江姑娘还带了朋友，难得一见啊。”小二轻车熟路地将二人带去了二楼，座位临雕栏而放，是专为听客设的雅座，炭火茶水一应俱全，透过雕栏便可清晰地看清那说书先生的一言一行。
江听雪点了一些菜品，随后摆手挥退小二。她略略环顾了一下四周，晕开一眼满意流光，对钟离湲笑问道：“小潺，如何？可还满意？平日里一有空闲，我便会来此，只是可惜今日来得有些晚，书已说了一半。哎，都怨钱庄事务太多，耽误了时辰。”
“确实不错，雪姐姐喜欢听书？”钟离湲将双手伸近炭火旁，麻酥酥的暖意至手心蔓延。她淡淡回应江听雪，同时也稍稍环视了一下周围。环境虽嘈杂了一些，不过这楼上确实还算雅致。况且与楼下相比，这里已经安静了很多。
江听雪轻眨眼眸，脸上洋溢着兴奋惬意，点头道：“我喜欢听此人说江湖事。”
“此人内力倒是不错。”钟离湲随口便感叹了一句，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那人的话音还能如此清晰地传入每个听客耳中，没内力是万万做不到的。
又是一阵掌声自楼下听客中响起，钟离湲与江听雪顺势循着掌声方向扭头望去，便见那说书先生舞动着右手，以食指合并中指作剑状，向前刺去，紧接着开口道：“话说，当年水南羌带领众江湖豪杰与孔伯炤一战之后，孔伯炤便就此在江湖中销声匿迹，江湖才因此得以安宁。世人皆敬重水阁主是个英雄，谁知却早早的便去了。”
说书先生的最后一句话含着满满的惋惜，不过钟离湲倒是有些意外，他所说的竟是水南羌。
当日水南羌畏罪自刎于众人面前，钟离湲可是亲眼所见，前因后果更是一清二楚。因此，无论水南羌过去有着怎样的英雄事迹，但在她看来，此人身上的污点是无法洗掉的，自刎也算是他咎由自取。
不过，想到那晚之事竟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世有关，钟离湲又陷入了沉思中，此事在她心中疑惑重重。
“江姑娘，菜已备齐，您二位慢用。”小二将菜摆放妥当，见江听雪听得正入迷，他只是小声提醒，怕惊扰了客人听书的兴致，随后便自觉离去了。
此时说书的也基本接近尾声，江听雪在小二的提醒中回过神，抬眼见钟离湲正目视虚空，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不禁问道:“小潺，怎么了？”
“没事，只不过这孔伯炤，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听说书先生多次提到此人，钟离湲顺势将此人拿来作了一个借口。
江听雪轻轻一笑，指了指眼前的菜肴道:“此人你不知道很正常。来，用膳吧，我慢慢讲给你听。”
“此人已绝迹江湖数十年，当年他一心想成为这江湖之主，率领自己手下众门人屡次侵犯江湖各个门派，烧杀抢掠，坏事做尽。后来，众人联合起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