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景行竟迅速将这女魔头护在了身后,那柳少庄主强忍着振痛发麻的手,再次出剑,直指陆景行陆,额上已是青筋凸起,质问道:“陆景行!你这是何意?!枉我将你当朋友,你竟袒护一个女魔头?!”
堂内其他正忙于用膳的客人听到这番动静,皆是一惊,面面相觑后随即向他们这边瞧了过来,甚至有几人在惊恐中离座而逃。
中年掌柜见状,慌忙放下手中的笔走了过去,语气有些哆嗦道:“几位侠士,切勿在此动武啊,我们做的都是小本生意……对,后院,后院宽敞,如若执意要打,还请各位侠士移步后院。”
“你滚开!难道还怕小爷赔不起?!拿去!”那柳少庄主面色通红,话音夹杂着吼声,并从自己腰间取下一个锦带丢向掌柜,作势又要向前刺去。
这次不待陆景行出手,那掌柜便率先一步,钳制住了其握剑的手腕,为难地紧蹙了眉头:“客官得罪了,还请见谅!这并非砸坏了东西是否赔付的问题,而是你们如若在此打出个好歹来,那本店日后的生意只怕没法做了。”
“陆某无意冒犯,不过如若想动我府中人,那便另说。”陆景行自始至终剑未出鞘,面对此刻正指向自己的剑,他神情淡定。
而划破帘幕的那道剑气自然是陆景行刚刚出手时留下的,只不过两剑碰撞时,刚好借由对方的剑释放出去而已。
也正因如此,那柳少庄主才更加暴怒,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陆景行为了袒护此女子,竟下这样重的手来反击自己,甚至是几乎出于条件反射!
如若他只用了“一分”力道去取那女子性命,那么陆景行便是用了“五分”力道来挡他的剑!
当然,那柳少庄主自知武艺不精,他与陆景行的武功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他刚刚这“一分”力道也相当于半身的力气了,只因报仇心切。可陆景行明知两人武功悬殊,却依旧下重手,这显而易见是铁了心要与他作对。
两人僵持,其他随行之人皆不知该如何是好,最终,石仓莫夺去了那柳少庄主手里的剑,劝解道:“旪(xié)洛,你先切勿冲动,我想其中定有误会,不如坐下来说清楚。大家都是朋友,切不可伤了和气才是。”
“陆府主请坐。”石仓莫将剑递给一旁的手下,转而又对陆景行做出请的手势,邀陆景行与他们同坐。
见柳旪落愤怒地一拂衣袖后自顾自坐下,陆景行回身看向钟离湲,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说道:“过来坐,有我在。”
钟离湲也不过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诧而已,此时面色已没了多大波澜,与陆景行一起在桌前坐下,她身前镇定自若。
“有何要解释的便快说!”柳旪落脸色难看至极,神情中毫不掩饰自己的烦躁情绪。
而瞧他们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掌柜这才退回柜台后,暗自观察他们动向。要想在江湖立足,做生意,会些基本武功便显得很正常。
灯火融融,面对柳旪落那铁青的面色,陆景行倒是相当淡定,见众人皆平静地坐下,他便开口道:“这位乃是我府中人,名叫凌潺,前些日子被掳走之人便是她。说来,如今能这样快寻到人,全仰仗各位,陆某应当在此感谢各位的协助之恩。”
“哼!我怎看她与那女魔头乃是一丘之貉,那夜,她可是杀了我的人!”柳旪落目中充斥着血丝,斜眼自陆景行身上一扫而过,随即死死盯上钟离湲,眸光锋锐而凛冽,如严冬里凝结出的寒冰。
任他柳旪落此刻如何愤怒,似乎都无济于事,陆景行知其不会再次出手,于是继续解释道:“陆某那夜虽未在场,但事情经过也算略有耳闻。当时情况危机,她之所以那样做,完全是为自保。而在此事上,她算是无辜受到了牵连。”
“我相信陆府主所言,当日得知消息,陆府有人被掳,我们皆在场,这便没什么可猜疑的了”石仓莫适时打了一个圆场。
听完这些,加之石仓莫在中间调解,柳旪落渐渐舒展开眉头,情绪缓和很多,不过对钟离湲的敌意却是没有减少,并且再次对陆景行开口,语气中充满了质问:“你不觉得你的理由太过牵强?那女魔头无恶不作,杀人如麻,又何为唯独不动她?”
“柳少庄主如若不信,我别无他法。但凌潺乃是我府中之人,有我在,休想将此事牵连到她身上。”陆景行神情虽平淡,但一字一句皆清清楚楚。
在场之人都不难看出,陆景行这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要护这女子到底。如此一来,别说此事与此女子无关,就算真有关,他们又能拿她如何?
直接动手?只怕他们一行人加起来都不是陆景行的对手。况且,里面还夹杂着江湖情义,他们可不好与陆景行闹僵。为了一个玉柳山庄,与陆府为敌,对他们没好处。
石仓莫将双方各瞧了两眼,他略略眨眼后淡淡一笑,对柳旪落劝解道:“好了,既是事情已弄清,那么旪落,勿要自己人跟自己人斗,当务之急是找到那女魔头才是。”
“那夜我们可是亲眼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