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支由钟离湲根据一处古墓壁画而编的舞,时间过得挺快,转眼间便是五六天,这舞的基本动作已被妙莺她们掌握大半。
当然,舞的精髓还需她们自己去悟,不过钟离湲想,这也难不倒她们这些多年习舞之人。
因此,在之后的几日里,钟离湲多半时间是待在房间里不出来。
趁练舞结束后的空闲时间,妙莺又主动去了钟离湲房间。这已算是常态,隔一两天便会去一趟。她觉得钟离湲这人很有意思,勾起了她的兴趣,由其是与这冰雕交谈时,好像颇具挑战呢。
妙莺入门后径直走向案几处,在钟离湲面前站定后,她从身后取出一支步摇递了出去:“这个还你。”
钟离湲没有去接,只是淡淡的瞧了眼,认出这是那日在货船上时,被老鸨抢去的那支步摇。被抢去的东西,如今又要归还,钟离湲随口一问:“为什么?”
“这是心上人所赠吧?”妙莺在钟离湲对面闲适落座,眼角眉梢都挂着浓厚的兴趣,直直瞧钟离湲。
这话倒是勾起了钟离湲的一丝意趣,唇角微提道:“你又怎么知道是心上人赠的?”
步摇不过是寻常之物罢了,随处可见,钟离湲倒是好奇了,这妙莺怎就认定这支步摇乃是心上人所赠。
“我仔细观察过此步摇,它制作精巧,材质上等,最重要的是上面刻着一个字。可惜我才疏学浅,大字不识几个。哎,人家花魁靠的是才华美貌,高超技艺,而我呢,靠的也就舞技和这张脸了。”妙莺说到最后只得无奈摊摊手。
钟离湲还真没注意上面有字,虽然婢女天天为她戴着,可她从未取下来认真观察过,如果妙莺不说,她便不会知道。
将步摇接过,钟离湲缓缓转动它,仔细瞧过后,果真看到簪身上刻着一个字,“栈”。她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淡淡说道:“就算有字,那也似乎证明不了什么。”
“如此平常之事,你竟不知?恋人之间所相互赠送的定情信物一般皆会如此,会刻上自己独特的字,然后再送与对方。你若说你不知,我是不相信的。”妙莺起初是显得相当惊讶,不过转瞬便嘟起了嘴,直摇头。
钟离湲倒是不以为意,她从来都不屑于情爱之事,不懂这些似乎也很正常吧?只是此刻也没必要向妙莺解释,就算解释了,对方也不一定懂。
顿了片刻,妙莺见钟离湲没有说话,以为是默认了,肯定道:“看来我是说对了,你如此在意自己的清白,也是为了那人吧?阿母虽不肯告诉我你的身世过往,但我看得出,你的出生定是高贵。而你心上人应该是同样如此,对于一般人来说,高不可攀,就如那孙公子般。”
“既然喜欢,那你就收着吧,它对我意义不大。我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利益而已,这也只是一种讨好。”钟离湲将步摇递了回去,放入了妙莺那随意半开的手心上。这支步摇对于她来说,确实没有任何意义。而虽说价值高昂,但她也不稀罕。
而对于妙莺刚刚的那席话,钟离湲想就算不为了他人,难道一个女子就不在意自己的清白吗?而且现在还是在古代,女子的名节就更是重要。这是妙莺从小生活在这,对名节已看淡,所不能解的。
妙莺垂目瞧着自己的手心,不禁呼出一口气来,感慨道:“你们还真是复杂。”
复杂?是吗?钟离湲自己倒是不觉得,延陵栈要得很简单不是吗?而他们之间又何谈感情?甚至回想起那日延陵栈单独去见她,赠她步摇时的情景,她也会觉得虚假。
见身前这女子一失神便是片刻,妙莺秀眉一蹙,张张嘴尝试性地唤道:“浅烟,怎么?想起你那意中人了?甚是思念吧?”
钟离湲闻声回过神,冷眸轻轻眨了两下,将步摇又塞回了妙莺手里:“你收着吧,就当我送你的。哪来的意中人啊,这就是一个寻常物件而已。这种事,我没必要对你说谎。”
“那好吧”见面前这女子神情言语中皆流露着真切,妙莺索性就收下了步摇,转而眸中又生出两道好奇的光来,“其实吧,我挺好奇你的,你的过去,以及遭人暗算这事。”
“既然你知道我是遭人暗算才落得这样的境地,那阿母一定是将我所有事的都已告诉你,那还有什么可好奇的。”钟离湲不以为意的颤颤眼睫,神情平淡。
听到这话,妙莺无奈地嘟了一下嘴,轻轻摇头道:“关于你的事,阿母并未告诉我。我之所以知晓一些你的遭遇,那也是无意间听到的。”
妙莺顿住话头,喝下一口茶水后接着道:“就是在我与阿母去船上的前几日吧,阿母那情郎曾带着几个手下来醉影楼寻乐了两日,我无意间便听他们谈论过此事。
说这次出海,有人出了高价,托他们将一名身份不一般的女子一同带去倭国,而中途只要不出人命,怎样都行。因此这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一件财物美色兼得的美事。
而如今到了这醉影楼,阿母知道你性子刚烈,因此不敢对你用强,不然你若真自尽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