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望着眼前的男人,不理解他怎么想的。
没见过上赶着给人当便宜爹的!
就算是为了报恩,也有些过头了。
“李简,李家能与我一条心,就已经足够了。
“你不需要再做那些多余的事。
“何况,我没有怀上孩子,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流言?”
李简拿出怀里的药渣,用事实说话。
“这是公主所喝之药的药渣,我让人查过了,是安胎药!”
昭华当即看向身边伺候的人。
后者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去。
让人偷了药渣,就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办事不力。
这下完了!
公主定要严惩的!
李简又接着道。
“我真心想帮公主,这和李家无关,只是出于我的道义。
“反正我现在也不受皇上重用,还要被太后那一党的人算计。
“这烂命一条,至少帮你躲掉那些流言蜚语,等到孩子出生后,我们可以再和离!”
其实,李简并没有吐露全部的心声。
得知她出事后,他就一直很懊悔。
一来懊悔没能帮上忙。
二来懊悔当初那句没能说出口的心意。
多怕之后再也没这机会。
眼下,他也不求那么多了,只希望能帮她。
昭华听完他这番话,多多少少感谢他的仗义。
但她才和魏玠说过,不会再有驸马,不会让孩子认别的男人做父亲,如何能转头就和李简成婚?
就算要食言,也不能这么快。
“李简,我的孩子,哪怕没有父亲,也不怕那些流言蜚语。
“你的担心多余了。
“还有,若是让我知道,你在外头乱传什么,那我定然不会放过你,连同你们李家……”
“公主,我想帮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你!你也太瞧不起我李简了!”
李简保证不会把她怀孕一事外传,但想做她驸马的心意没有更改。
他想证明给她看,自己值得信赖。
于是从这天之后,李简没少来长公主府。
哪怕昭华闭门不见他,他还是坚持留下补品,让门房送给公主。
就连昭华外出,也总能碰见他。
幸而他还有点分寸,在外头不会公然缠着她,只会隔着一段距离,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听说怀孕的女子会有各样不适,他很担心她。
这天,昭华在外用膳,期间没什么胃口,饭菜几乎一口没动,李简就买来酸梅,殷勤地送到她面前。
这一幕被有心人瞧见,很快觉察到不对劲。
不出几日,大街小巷都传起二人的谣言来。
“各位各位!长公主和忠义侯家的那位,一定有猫腻!瞧瞧那世子爷,这几日就像条狗似的,总往长公主身边凑!”
“可不是!我还觉着长公主的面相有变化,跟我家婆娘怀了时很像,李世子送酸梅,很可能是俩人珠胎暗结!”
“那怎么还不成婚?月份大了可藏不住!”
“长公主可不是省油的灯,之前就和各种男人纠缠不清,裙下臣无数,怎会轻易成婚?”
“要不说李世子技高一筹,晓得父凭子贵,先把孩子安上了……”
“那孩子也未必是李世子的,说不定人家喜当爹呢!哈哈……”
茶馆里众人的闲言碎语,很快传到魏玠耳中。
这些日子李简的所作所为,手下来禀告过。
当天,魏玠在书房坐了一夜,眼神晦暗难明,许久后变得决绝,仿佛下定决心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