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照进新房。
昭华靠在男人臂弯里,睡得格外安稳。
魏玠低头瞧着他,视线描绘着她的脸庞,卷起万千情愫。
他抬起另一只手,撩开她面前的碎发,别至耳后。
他们终于能够永远在一起了。
没有人能分开他们。
这时,屋外响起叩门声。
婢女们送来热水,要伺候主子们晨起。
魏玠小心地抽出胳膊,让昭华继续睡。
他自己则坐起身,慢条斯理地穿上一件件衣裳,随后走出那喜帐。
婢女见了他,全都低着头,恭声行礼。
“驸马。”
魏玠听到这称呼,格外的神清气爽。
兜兜转转,不就是为了这么个名分吗。
总算得偿所愿,一时竟有些许飘飘然了。
临近正午时,昭华醒了。
她一睁眼,就看到魏玠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那样子着实诡异吓人。
好在是青天白日的,若换做夜里……
昭华直接用脚踹他,“看什么呢。”
她眉梢上挑,训责的话掺杂嗔怪语调。
只因昨儿折腾得太晚,身子不太爽利,嗓子都哑了,难免就少了几分威严。
魏玠已经拿来新衣,看她的眼神透着股温柔宠溺。
“我应当伺候你更衣。”
寻常女子嫁人,按理要为夫君更衣。
他既是入赘皇室,那就调换过来了,轮到他伺候长公主。
当然,抛开这些规矩,他自个儿也想这样做。
昭华又给了他一脚,轻踹在他腰上。
“本公主还没说要起床,驸马且去外面候着吧!”
她调笑着,眉眼多了几分生动。
魏玠如同那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儿”,瞧了她一眼后,便要作势退下。
但他突然一个转身,朝着床榻上的人俯身扑去。
帐幔浮动,掩盖住里头的惊呼声。
婢女们守规矩地站在外头,不敢入内打搅。
隐约听到些什么,她们立马后撤几步,个个镇定如常。
半个时辰后。
大白天的,内室就叫了水。
昭华又累得不行了,被抱到桶里清洗。
热水浸泡着,她舒舒服服地靠在男人怀里,半眯着眼,颇为享受。
“驸马甚好……”
魏玠低头亲吻她的唇,轻轻碾过后,与她鼻尖相触,缠绵缱绻地哑声道。
“有多好?细说说。”
昭华眼尾的红晕未褪,撑开眼皮,近似痴痴地瞧着他,又用手捏了捏他的腰。
太紧绷,捏不住。
反倒叫他呼吸重了几分,危险地靠近她。
“就是这般好的……公主,还想要么?”
昭华轻笑着推他胸膛,眼中的情、潮消散,变得颇为理智。
“行了,适可而止吧。
“今日还要去宫里谢恩的,弄得太晚可不像话。”
说着,她又单手轻抚魏玠的脸庞,调侃道:“若是驸马被弹劾成狐媚子,岂不是坏事了?”
“我倒更担心公主被弹劾。”魏玠如今无官一身轻,根本不在意那些御史。
昭华视线清明起来,唇边浮现一抹讥诮。
“那帮老东西,随他们如何。”
魏玠昨晚折腾得厉害,怕昭华走路不适,沐浴后,他便给她上了药。
两人得一同入宫谢恩,马车里,昭华单手支着脑袋,小憩了会儿。
魏玠想让她睡自己怀里,让她舒服些,她却不肯——那样的姿态,不符合她长公主的身份。
……
御书房。
宣仁帝的视线落在魏玠身上。
后者脸上的伤疤淡了许多,加上刻意的遮掩,离得远了,几乎瞧不见。
越看越像曾经的魏相。
君臣一场,宣仁帝睹人思人,心中有无限感伤。
想到昨晚驸马和昭华闹出的乱子,宣仁帝又立马板起脸来。
有些话,他不好对女儿说,遂道。
“昌平,你先去看看你母后,朕与驸马说几句。”
“是,父皇,儿臣告退。”
昭华临走前,对魏玠投去一道眼神。
四目相对,魏玠无声地让她放心。
昭华前脚刚走,宣仁帝就冷下脸来,对着魏玠呵斥了声。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