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驾到!”
随着宫人传报,一道身影缓缓走入。
座中的所有贵妇都起身,准备行礼。
宁栖梧站在靠前的位置,半低着头,和众人一同福身。
“参见长公主殿下。”
“都免礼吧。”
昭华入了座,俯视那些妇人。
随后,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宁栖梧身上。
许久没见,宁栖梧还是那么秀丽出挑。
这么多女子中,一眼便能看到。
与此同时,宁栖梧也稍稍抬起头来。
可当看到上位的女子长相时,她如同被利箭贯穿,倏然定在那儿,一动不动。
往事一幕幕浮现。
安城。
绑架、画舫、落水……
记忆中,那美丽的女子站在世兄身侧,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后来听说,就在那一晚,那女子溺水而亡。
世兄表面镇定,暗地里却找疯了。
他的暗卫搜遍整个安城,也没找到尸首。
她也想过,那女子没死,命大活了下来。
可是想不通,如果没死,为什么不回到世兄身边。
“相国夫人,怎么盯着本宫发呆?”上位者面带温柔的微笑,状若无意地问。
宁栖梧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她赶忙再次行礼。
这场宴会,宁栖梧心里有许多疑团,不敢细想,保持着表面的冷静,实则乱透了。
贵妇人正式拜见长公主,都带了礼物献上。
宁栖梧所献之物,是一对质地上乘的明珠。
哪怕在白天,明珠也透亮耀眼。
昭华也准备了回礼,一一送给她们。
宴会结束,宁栖梧心神不宁地出宫,面对其他人的讨好奉承,都心不在焉地敷衍过去。
直至有人提醒她。
“那不是魏相吗?”
宫门口,魏玠亲自等在那儿,叫众人艳羡不已。
宁栖梧却感到一股莫名的沉重。
她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夫君,你怎么在这儿?”
“皇上留我议事,正好你也在宫中,我便在此等着。”
魏玠帮她披上大氅,又握住她的手。
“怎么这样凉?”
却不知,她心里更凉。
上了马车,魏玠也觉察出她的不对劲。
“夫人,出什么事了?”
宁栖梧抬眼望着他,委婉地问。
“夫君,你觉不觉得,长公主殿下她……好生眼熟?”
她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说法。
魏玠怔了一瞬,旋即回过神来,将她搂进臂弯中。
“夫人,我们成亲了,我会待你好,一辈子疼你护你,只有你一人。”
他顾左右而言他,可对于宁栖梧而言,这就够了。
以前的事,再计较下去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只要他以后是属于她的就行。
魏玠搂着宁栖梧,凝望着远处,眼神有些许复杂沉重。
宝定宫。
宴会结束,昭华又喝了不少酒。
阿莱劝不住,只好守着她。
皇后过来时,闻到那么浓的酒味,眉头皱了起来。
“华儿这是怎么了?”
其实,身为母亲,她非常懂女儿的心情。
可魏玠终归是成亲了,不会再与她有任何结果。
看着倒在床榻上的女儿,皇后心疼又自责。
她让人端来热水,亲自照料着。
昭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喝醉的,回想起来,似乎就是觉得心绪烦闷,而酒能解愁。
她醒来时,便看到母后忧愁担心的模样。
“母后……”她喉咙沙哑,头也痛。
皇后扶起她,给她喂水。
“华儿,还难受吗?”
昭华轻轻摇头,“不难受。我太久没喝酒了,容易醉。让母后担心了。”
皇后深知她没那么快放下,兀自叹了口气。
魏府。
入了夜。
床榻前,宁栖梧身着轻纱寝衣,抱住面前的男人。
男人喉结滚动,却又压下那抹谷欠望。
“夫人,抱歉,我大病未愈,还不能够与你圆房。”
宁栖梧依偎着他。
“我就想这样抱着你。夫君,你心里有我的,对吗?”
今日见过长公主后,她便时常不安。
总会浮现当初那一幕,想到夫君和那个女子的过往。
他曾经那么喜欢那女子,会忘得掉吗?
魏玠握住她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