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曾劝我,他说,你根本不在乎我,不在乎我为你放弃什么,也不顾我将来会如何。
“但方才你说的这些,听起来是在将我推开,其实,你是在担心我。
“你开始计算我的得失……”
魏玠如今已是千锤百炼,无坚不摧。
甚至还能自己从一堆碎渣中找到甜果。
但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昭华确实在担心他将来的处境。
“你自己想清楚吧,就算我们真的能成婚,你真能做我的驸马,我也未必能一辈子只有你……”
魏玠目光微沉,“若公主变心,那是我没本事。后果自然由我担着。”
昭华:……
听起来好像挺对,但怎么有些怪?
为了让他知难而退,她又说:“我若有新欢,必然会与你和离,到时候你就是真的一无所有,这样也不后悔吗?”
魏玠直言。
“如果那人比我待你更好,我成全你们又何妨。
“只要你安乐顺遂,我就不后悔。”
“魏玠!你真是执迷不悟!”昭华心火突然被撩起,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
他就一点不为以后考虑,不怕她辜负他吗?
她怎么就被他给缠上了呢!
甩也甩不掉,骂也骂不走……
屋外。
陆从只听到最后那声怒斥,立马紧张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好好的,公主为何生气了?
主子又说错话了?
……
皇宫。
皇后正在缝制嫁衣。
可如今这嫁衣,她是越做越犯愁。
一拿起它,就想起华儿和那魏玠的事。
华儿还说他有苦衷,这一听就是男人哄骗女人的说辞。
午后,燕妃来了未央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瞧见皇后手里的嫁衣,燕妃笑着道。
“公主的年纪,是该说亲了。
“否则就怕她年轻,禁不住诱惑。
“可别学了那些个荒唐事儿。
“若实在喜欢,就该正正经经把婚事成了,偷偷来往,只怕被人拿住把柄……”
皇后听出燕妃话里有话。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笑着问。
“燕妃妹妹,你是听说了什么事吗?”
燕妃面露难色。
“臣妾不知如何开口。”
“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本宫都已经知道了。”
然而,燕妃与皇后想的不是同一件事。
她一脸惊讶。
“皇后娘娘,您,您早已知晓?
“既如此,臣妾也不绕弯子了。
“公主在昌平城养男宠,当地知晓此事的人甚多,恐怕早晚会传到皇城来……”
男宠?!!
皇后心口猝然收缩,仿佛漏跳了一下。
她的华儿,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皇后极力控制着情绪,可手心的汗止不住……
昭华回宫后,就被叫到未央宫了。
“母后,男宠的事是误会!”昭华很怕母后气出个好歹来,赶紧跟她解释。
“您也知道的,我去昌平,是为了办正事。
“所谓的男宠,就是一个幌子。
“那昌平城的官员们对我严防死守,不肯把真正的账本交给我,还往我身边送男人。
“我只好先发制人,找人演了一出戏。
“母后,我发誓,真没有做那种事。”
皇后相信自己的女儿。
但就怕,这事儿传得众人皆知,损害她的名声。
“华儿,你往后行事务必要谨慎些,母后实在担心你。”
昭华连连应下。
这段时间,宣仁帝的病好转得很快。
太子一党也比往日收敛得多。
他们发现,最近冒出一批九皇子党。
顾名思义,就是一些与九皇子走得近、对他一呼百应的官员。
众人向太子提起此事,太子反应平平。
“切勿给人扣下罪名,都是皇上的臣子,何来党派一说。往后莫要再提这等事。”
“太子教训的是。”
罗生被昭华收为己用后,却再也没见过她。
平时他都住在雷明安排的厢房里,出入自由。
雷明看他极不顺眼。
公主让他安心准备科考,他倒好,每天正事不干,总往外跑。
这天,罗生主动找到雷明。
“大人,我能否见一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