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仁帝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
嘉禾顶着一张肿胀的脸,委屈地哭诉。
“父皇,儿臣也不知怎的了。
“有宫女跟儿臣传话,昌平要见儿臣。
“儿臣来到这里后,就……”
她难以启齿,掩面痛哭起来。
宣仁帝又质问金彦云,“你来说!”
金彦云面色苍白,显得很憔悴。
“回皇上,臣今日入宫,想找昌平公主商议婚事细节,有宫人将臣领到此处,而后臣就遭到算计。”
嘉禾恍然大悟。
“父皇,是昌平陷害我和彦云哥哥……她,她一直不想嫁给彦云哥哥。这就借着我来悔婚。”
宣仁帝转而看向昭华。
“昌平,你怎么解释。”
昭华从容不迫。
“父皇,儿臣没让宫女传话。
“皇姐怀疑儿臣动手脚,儿臣还怀疑皇姐安排这一切,想要抢走儿臣的驸马。”
嘉禾愤然不平,“昌平,你……”
她还没说完,昭华又道。
“再说,儿臣也是被人引到这儿的。”
那传口信的宫女身子一抖,慌忙跪在地上。
“启禀皇上,奴婢也是听受人差遣,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以为……”
宣仁帝不想听这些废话,命令侍卫。
“拉下去审!”
宫女被拖走,殿内的气氛依旧焦灼。
宣仁帝又看了看嘉禾脸上的伤,直皱眉。
“昌平,不管怎样,你也不能下这样的手,若你皇姐是无辜的……”
嘉禾一听父皇还是在乎自己的,便反过来劝他。
“父皇,您别怪昌平,昌平也是见儿臣和彦云哥哥躺在一起,才会那样失控。”
说着说着,她又悲伤落泪,“只是,儿臣清白已毁,如何还能嫁人……”
闻言,宣仁帝训斥道。
“住口!好端端的,谁敢污蔑你的清誉!”
昭华冷然一瞥,没说话。
金彦云脸色沉重。
他躬身请罪。
“是臣失察,不够谨慎,中了贼人的阴招。”
宣仁帝正欲对他发怒,昭华往前一站,挡住金彦云。
“父皇,儿臣方才看过,嘉禾皇姐的守宫砂尚在,此次并未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想来,那背后布局之人是为了破坏儿臣的婚事。”
宣仁帝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当即想到秘钥。
破坏婚事,是想制止他得到秘钥。
他又看向嘉禾。
其实,女儿的心思,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会毫无察觉呢。
嘉禾喜欢金彦云,她也可能计划这一切。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嘉禾嫁入金伯侯府。
否则那秘钥怕是会落入太子手里……
“既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这件事万不可外传!”
见父皇就这么算了,嘉禾悲愤不已。
不多时,侍卫进来了。
“皇上,那宫女服毒自尽了!”
宣仁帝怒然起身,“真是胆大妄为!她背后必定有人指使,你们再去给朕查,看她曾与谁有过来往!”
嘉禾悲戚地哀求。
“求父皇为儿臣做主,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若让人知道儿臣和……”
“嘉禾皇姐,父皇既然下令封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昭华一脸漠然。
“那我脸上的伤也白受了吗?昌平,你总该向我赔礼道歉!我无辜挨了你的打……”
昭华直接向宣仁帝认错,“父皇,儿臣也是气坏了。儿臣下次不敢了。”
宣仁帝满脑子都是秘钥的事,不想为这种小事上烦心。
“好了!你们是亲姐妹,何必闹成这样。
“都各退一步,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嘉禾委屈不已,“父皇,怎能就此算了,儿臣也受了惊吓,还……”
她脖子上的痕迹还在,足以证明金彦云就是冒犯了她。
宣仁帝视而不见。
“朕说了,此事到此为止!昌平,你随朕去御书房。”
昭华看了嘉禾一眼,目光含着冷蔑,仿佛在看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对手。
嘉禾被刺激到,拳头握得咯咯响。
不该是这样!
她明明给金彦云用了媚香,他为什么没有动情的反应,只是昏睡了过去?
如果按照原计划,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那么,父皇就不得不更改赐婚。
而不是她只能自己掐出吻痕,还输得一败涂地。
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