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昌平活着回来了?”贵妃听闻此事,宛若被苍蝇叮了一口。
真是恶心反胃。
她紧握着手中那支凤钗,眼神阴狠。
“不是说,亲眼看到她掉下悬崖了吗?”
上次昌平坠崖的计策做得天衣无缝,本以为这个祸害可以彻底消失,但她怎么还能活着回来?
那群蠢货!
连人是死是活都没能确认,养他们何用!
婢女低垂着脑袋,“娘娘,或许那昌平公主实在命大。”
嘉禾也知道了此事,着急跑到贵妃这儿。
“母妃,您听说了吗?昌平她……”
贵妃斥责她,“沉住气,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天还没塌呢!”
自从她上一个孩子流产后,贵妃对嘉禾总有个疙瘩在。
有人忧愁,就有人欢喜。
燕妃第一时间去看望昭华,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昭华对燕妃的说辞,和对父皇说的差不多。
不过,在真凶上,她没有告诉燕妃,这一切都是魏玠的安排,为的就是让她假死,好困住她。
她直白地告诉燕妃,自己也不确定是谁动的手。
“那你岂不是在骗皇上?”
昭华自然有她的顾虑。
“反正也查不到真凶,扣在谁头上不是扣。
“我们不是正要对贵妃的娘家人下手吗,这也算是提前设伏了。到时候,在父皇那儿就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燕妃对她投以欣赏的目光。
“说得有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成算。
“还好你平安回来了,否则我一个人,还真无法撑起这些事儿。”
昭华微微一笑。
“娘娘过谦了。哪怕没有昌平,娘娘也迟早能与贵妃斗上一斗。”
前世,燕妃可是唯一一个令贵妃吃了败仗的妃子。
这些场面话,她听听就好,不会真的以为燕妃不如自己。
“这些日子,娘娘可还好?”
燕妃没少受贵妃的暗中刁难,但她没有与人倾诉的习惯。
“没什么可说的,还是老样子。”
顾及昭华才刚回来,燕妃便没再打扰,叮嘱她好好养精蓄锐。
燕妃一走,这金福殿就空荡荡的了。
昭华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里的惊心动魄,仍有种恍然若梦的虚无感。
她真的……逃出来了吗?
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阿莱。
阿莱被魏玠的人抓回去了,只怕会受些罪。
这一晚,昭华辗转难眠。
城西那边,魏玠同样一夜没睡。
他将宁无绝和阿莱都关押起来,独自在主屋待了一宿。
这里的东西,她一件都没带走。
包括架子上,那些给孩子准备的玩意儿。
她就是这么狠心。
一走了之,什么牵挂都没有。
魏玠望着那空荡荡的床榻,眼神异常冷静。
他那根弦还没有崩坏。
因为他相信,他早晚会找到她。
届时,他不会再给她机会逃跑。
她休想再见到任何一个外人……
魏玠眼中散发着幽暗的、腐朽的光芒。
令人不寒而栗。
他偏执成狂,偏偏自己还觉得正常。
宁无绝作为一个局外人,自诩看得比他透彻。
“魏淮桉!小爷我还是那句话,我没错!她也没错,错的是你!
“人家不情愿跟你,你难道要关着她一辈子吗!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
次日。
魏玠还想照常去上朝会,甫一起身更衣,就觉得心口发闷、头内胀痛。
陆从立即找大夫来,为他诊治。
大夫说他是一时气郁,得休养。
是以,他今日告假,没有上朝会。
这一天,他都待在城西宅子里。
一个婢女入内伺候,见大人躺在床上浅眠,轻手轻脚地上前。
男人谪仙般的面庞,睡得不大安稳,眉头紧促,额上还有些许细汗。
她忍不住伸手想触摸。
忽然,大人说起梦话。
别的听不清,只听清一个名字——“昭昭”。
婢女继续将手伸过去,男人突然醒了。
他一睁眼,眸子染上了淡淡的猩红,好生可怖。
婢女吓得顿在那儿,一动不动。
“大人,您……”
“出去。”魏玠坐起身,嗓音冰冷。
明明他方才梦呓时,都是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