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外祖母求你了!”
魏老夫人眼泛热泪,完全将尊严抛之脑后。
她没有那么多心机手段。
只有一颗赤诚的心。
她做这些,都是为了维护魏府。
昭华进退维度,心更是乱如一团麻。
她与魏玠,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您……您非要我这么做吗?”昭华脸色凝重。
魏老夫人十分肯定地点头。
“只有你嫁给彦云,玠儿才不会再错下去。”
她满含期望。
昭华承受不起。
“外祖母,您先起来吧。”
魏老夫人执拗得很,“不,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祖母不必这样逼她。”
一道声音自后方传来。
昭华转头看见魏玠,心情更加沉重了。
他只会让问题更加复杂难解。
魏玠信步走近了,弯腰想扶起祖母。
后者也同刚才一样,威胁着不起。
旋即,他只说了一句。
“祖母,您是在皇城待腻了,想回陇西么。”
这是明晃晃的要挟。
魏老夫人越发心寒,顺着他那力道起身。
魏玠转而对昭华说:“公主先出去吧。”
昭华不无担心地看了眼老夫人。
最终,她无奈地劝道,“魏相,外祖母是在意你。”
昭华走后,魏玠谦恭地将老夫人扶回床上坐着。
老夫人板着脸,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魏玠坐在床边方凳上,耐心劝道。
“祖母,您逼着昌平嫁人,无疑是在毁她。”
他这会儿没有之前那股子凌厉,懂得怀柔作战了。
老夫人脸上横生几道褶皱。
“她总归要嫁人,我何至于毁她?你这话说得越发没有道理!”
魏玠深深地望着祖母,似是决意要坦白了。
他缓缓地说出几个字。
“若是,婚前失贞呢?”
“你……你说什么。”魏老夫人太过震惊,手都在发抖。
啪!
她劈头盖脸地打了魏玠一巴掌。
那种失望、愤怒、懊悔……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险些要喘不过气来。
魏玠没有躲,有意挨下这一耳光。
紧接着,他站起来,一手开袍,一手撩摆,一气呵成地跪在祖母跟前。
男儿膝下有黄金。
更何况是魏家的好儿郎。
魏玠这些年,连君王都没有跪过。
如今为了自己和昭华的事,他是实实在在地跪下了。
魏老夫人怒意难消,气得直揪住他衣襟逼问。
“你、你怎么能……她可是定了亲的啊!你的教养,你的规矩呢!玠儿,你是要逼死祖母吗!你啊……”
老夫人留下痛恨的泪。
她只恨自己没有早日发现这两人的私情,没有早点制止。
魏玠任由祖母拉扯,跪姿挺拔,不动如山。
他解释道。
“先前与祖母说,我与她已经结束,并未欺骗于您。
“那时我们也并无肌肤之亲。
“但孙儿没想到,春猎上遭人暗算,被陈家女下了药,当时情况危急,是她相救……也是那次,我们铸成大错。”
魏玠为了让祖母好受些,才谎称那是他们的初次。
魏老夫人听他解释,仍觉得云雾缥缈。
“那你也不该!那么多女子,为何偏偏是昌平……”
魏玠只好说得具体些,让她知道,他们是多么“不得已”。
老夫人也并非不通情理、胡搅蛮缠的人。
在听完全部的经过后,她稍稍冷静下来。
若真如他所说,他本就身受重伤,又加上身中媚香,还是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他与昌平才……
思及此,魏老夫人愁苦更甚。
她拍着床板,直呼:“冤孽!冤孽啊!”
魏玠自责道。
“祖母,是我不够谨慎。
“可如今错已酿成,贸然让昌平出嫁,对她弊大于利。
“金彦云再大度,也绝不会容忍自己的妻子已非……是以,还请祖母给孙儿一些时日处理。”
遇到这样严重的大事,魏老夫人已然六神无主了。
几乎是魏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更不敢再催促昌平成亲。
“祖母,您好生歇息。”
魏玠转身离开的瞬间,眼眸变得凉薄。
再给祖母一次机会,她若再胡来,就休怪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