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走了。
连解释挽留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魏玠无法克制怒火,竟当场将桌子劈裂了。
轰!
那大夫只是镇上医馆里的,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当场就晕了。
陆从也战战兢兢地站着,等候吩咐。
可过了好一会儿,主子都没开口。
后来,宁无绝进来了。
他瞧了眼裂开的木桌,劝慰道。
“何必呢,发这么大火,人也追不回来。
“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依我看,这女人就不能惯。
“你就是平时对她太好了,她才敢这么对你。
“听我的,你就冷着她,让她看看,离了你,她遇上麻烦事儿还能找谁。”
宁无绝这些话,魏玠未必都能听进去。
他伤势未愈,尤其是这眼睛,现在看东西还有些模糊。
如此情况下,就算勉强追过去,也有诸多不便。
何况,他现在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怕是见了她,又会争执起来。
倒不如真的先冷静冷静。
魏玠想通后,吩咐陆从。
“再去找个大夫来。”
“是,主子!”
宁无绝还以为他听劝,又进一步提议。
“这附近有家春楼,里面的姑娘格外水灵,还个个善解人意,等你眼睛好了,我们……”
轰——
随着魏玠宽袖一挥,方才还侃侃而谈的宁无绝,一下就飞了。
他摔在门板上,“嘭”的一声,听着就很痛。
陆从在一旁目睹了,一点不同情他。
三日后。
昭华一行人顺利回到皇城。
这一路,金世子感觉到她心情不佳。
他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她能将受伤的魏相丢下,或许这二人真的没什么私情。
公主府与金伯侯府不顺路。
“世子,就此别过。”
“公主保重。”
一刻钟后。
昭华回到公主府,第一件事就是将陈家公子安置好。
他伤得很重,这一路颠簸,差点没再要了他半条命。
如今回到皇城,还要被随便安置在一间柴房内。
他不禁怀疑,这昌平公主是想暗中折磨他,根本没想放他一条生路。
不过,这怀疑没有持续多久。
到了第二天,昭华就亲自来找他了。
“准备准备,今日我带你入宫。”
陈公子苍白着脸,“真,真的要去?”
昭华神情冷漠,一点耐心都没有。
“你不去也行,死在这儿,没人会知道。”
她转身的同时,陈公子立即示软。
“谁说我不去……”
这个公主,脾气真是大得很。
若非她保证不迁怒他父亲,还说能帮他找到真正害死妹妹的凶手,他才不会听她安排。
……
皇宫。
大殿上。
身体虚弱的陈公子跪在地上,陈将军则跪在旁边。
前者坦诚自己刺杀公主的罪行,后者既震惊又气愤,还要帮儿子求饶。
宣仁帝怒拍桌子。
“真是反了!”
陈家公子似是已有悔意,跪伏在地,不做任何争辩。
陈将军怒其不争,气得牙痒痒。
女儿已经没了,若是儿子再出事儿,他可怎么办!
眼见宣仁帝怒意高涨,昭华上前一步,恭敬开口。
“父皇息怒,儿臣有话说。陈公子虽然有过错,但……”
宣仁帝一听她这话头,当即反问。
“昌平,此人刺杀你,还重伤了魏相,你莫不是还想为他求情?”
昭华从容不迫地回道。
“父皇,儿臣只是不想让真凶逍遥。”
“真凶?”宣仁帝面露不解。
昭华立即接上话。
“父皇有所不知,陈公子是被人利用的。”
“是谁!”
……
浮光殿。
嘉禾正想去母妃那儿坐坐,一个太监快跑过来。
“公主,公主!皇上急召您过去!”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她并不觉得异常。
那太监又补上一句,“皇上还说,要您带上侍卫长岐。”
嘉禾面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走吧,长岐。定是上回我在父皇面前夸你,他终于要对你行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