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按计划,在金世子过来搭话时,突然暴躁,拔刀伤了他。
霎时鲜血喷溅!
周围人瞧见,纷纷惊叫起来。
“啊啊!伤人了!”
有人拦昭华,有人帮扶金世子,还有人喊随行太医。顿时乱成一锅粥。
之后,金世子被扶回帐篷救治。
他有带府医,没让太医近身。
昭华趁人不察,进入他帐篷里。
金世子躺在榻上,腰间衣服已被染红大片。
看着吓人,其实是他提前准备的鹿血。
昭华也是头一回动刀子,怕真的伤了他。
金世子眼中带着笑。
“公主宽心,我没事。你那一刀很有分寸,只是划破衣裳,没有伤到皮肉。”
昭华隐隐不安,向他确认。
“一定要你亲自过去吗?你会功夫?”
金世子微微咳嗽一声。
他看起来憔悴病弱,“家父危难,我又怎能坐视不理。哪怕手无寸铁之力,也当亲自前往看顾。”
真是个大孝子!
昭华心中明了。
看来这金世子也有诸多秘密。
他那病容,很可能也是伪装。
二人对此心照不宣。
少顷,金世子换上一套黑色劲装,妖孽的丹凤眸,俊美中不失凌厉,与平时的虚弱判若两人。
他留下一个仆从假扮自己,离开前,叮嘱昭华。
“只怕有人来探望,这边还请公主照拂一二。”
昭华点头,“嗯,你且放心去吧。”
绿兰在外守着,帐篷里就剩下她与那仆从。
后者躺在被窝里装受伤,没动静。
密林内。
魏玠一路跟从宣仁帝,护卫他安全。
宣仁帝兴致盎然,看到什么都想猎。
打到许多猎物后,他龙颜大悦,不禁感慨。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朕觉得,这感情之事也像狩猎。一个跑,一个追,看起来那跑的是猎物,其实还真未必。
“若这些小东西不跑,朕反倒没这个兴致去追呢!
“追逐中,方见情趣。”
后边的臣子们纷纷附和。
“皇上所言极是!”
宣仁帝又冷不丁地问。
“魏相,朕怎么听闻,你与宁家姑娘的婚事近了?”
魏玠的眉眼静淡如水,启唇回道。
“尚在商议。”
宣仁帝朗笑。
“魏相还是这么稳妥谨慎。不过这姑娘家的,可不能晾她太久了。早早娶进门的好。就怕这夜长梦多,突生变数啊!”
魏玠眼中似有深意。
“吾皇明见。”
宣仁帝惋惜道。
“魏相大才,可惜幼年定亲,否则朕还真想将公主许配给你!”
这也只是玩笑话。
让这么一个天纵奇才做驸马,实在暴殄天物。
围猎继续。
陆从从后面跟上,差不多与魏玠并驾。
“主子,小人有要事禀告。”
魏玠望向前方,瞳色清浅淡薄。
皇上去追老虎了,其他人都已快速跟上。
他拉扯缰绳,放缓速度,示意陆从说话。
四下无旁人,陆从放心将看台发生的事说给魏玠听。
“……后来,公主就去了世子的帐篷,好一会儿了,人还没出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确实引人遐想。
陆从本以为主子会有气,不料主子相当平静。
“这也算要事么。”魏玠责备他大惊小怪。
而后又嘱咐陆从。
“往后她与金世子的事,无需什么都报与我知晓。”
这可让陆从难办了。
听主子这意思,他还得有选择地禀告。
那他怎么知道,哪些事需要上报,哪些又不需要呢?
咻!
陆从一抬头,就见主子一箭射中飞鸟。
奇怪的是,主子没有射杀它,单单射穿它的翅膀,将它牢牢定在地上。
鸟儿没死,但也不好过。
它奋力扑腾着翅膀,直到翅膀鲜血淋淋,还是逃不过那桎梏。
如此下去,早晚也要断气。
陆从不由汗毛直立。
他怎么觉得,主子的不在意,只是嘴上说说呢?
这鸟儿的下场,真像昭华姑娘的前车之鉴……
魏玠仍是静如止水的样子,看都不看那将死之鸟,径直策马前行。
但他那方向,却是出围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