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搂过她,亲吻她眉眼。
“昭华,以你的出身,我不可能许你正妻之位,随便承诺,是对你的不负责。
“我也有做不到的事。
“但你信我,哪怕我娶妻,你……”
昭华不想听他说这些废话。
她这样的出身?
她的出身有何问题!
“我如今是公主,只要魏相不揭穿,我就永远都是。
“怎的,一个公主还配不上你的正妻之位?”
倒不是她真想做他妻子,只是看不惯他那副自视甚高的姿态。
魏玠一脸清正。
“假的如何能成真的。”
他若把她以公主身份娶进魏家,将来东窗事发,牵连的就是整个家族。
何况,魏家的当家主母,不是那么好当……
昭华愤然推开他,怒道。
“根本不是我身份的问题,也无关其他,而是你想不想。
“你打心底瞧不上我,纵然我有公主身份,在你眼里,也还是当初的杜府养女。
“所谓十年之约,证明你想要的就是我这身子,若你真心喜爱我,怎舍得让我没名没分地与你苟且,这是通奸!是犯罪!你就是轻视我!
“承认吧,既能霸占我,又能不用给我名分,你求之不得吧!
“皇宫禁地,魏相都来去自如,想必他日我真嫁进金府,只要你想,仍能与我暗通款曲吧!”
她说得激动,全然不知魏玠眼底阴翳,指节紧绷突起。
他用理智压迫着冲动。
喉结滚动,却没有一句反驳,像是默认她的指控,只平和地说了句。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他起身整理衣襟,留她一人在床上。
男人的温情,来得快,退得也快。
昭华望着被他撩开的帐幔,看它分开又合上。
那方才还与她情意绵绵的人,就此消失不见。
她神情恍惚,不知自己怎么了。
心中发闷、发酸,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着,往下扯。
一夜无眠。
翌日。
魏府来客。
昭华住得近,也听见了些动静。
再之后,一连好些天,她都没见过魏玠。
确切地说,是魏玠没来过她这儿。
她也不做期待。
公主府的下人不少。
昭华喜静,她的主院没什么人,显得冷清。
今日下雨了。
昭华闲适地看着书,任凭外面春雨连绵,
雨停时,阿莱突然现身,送来舅舅的密信。
“公主,有急信。”
信上说,金伯侯府私下找过舅舅,想要结盟合作。
舅舅拿不定主意。
昭华处理掉这封信,并命令阿莱。
“转告舅舅,我们需要金伯侯府屹立不倒。联手对抗贵妃一党可以,最好是金伯侯府在明,我们在暗中协助。”
既已做好决定,金世子那边也该有个交代。
昭华写下一封信,要约金世子明日面谈。
公主府与魏府毗邻,昭华怕被魏玠的暗卫盯上。
是以,此次送信的任务,她没让绿兰经手,而是交给行踪更保密的阿莱。
但阿莱这一去,许久都未回来。
半夜,昭华被一声闷响惊醒。
她起身一看,竟见阿莱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阿莱!”
她刚扶起阿莱,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绿兰的声音响起。
“公主,他们说附近有刺客出现,要搜查……”
昭华看着昏迷的阿莱,猝然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