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魏玠打开一个瓷瓶。
倒出两只赤红色的肉虫。
昭华虽不知晓这是什么东西,却有本能的抵触。
魏玠向她解释。
“这是子母蛊,种下后,一旦你有危险,被人所伤,我便能感知得到。”
昭华瞪大双眼,认为他荒谬至极。
她不需要这东西!
突然间,那虫子似是嗅到血腥,“嗖”的一下钻进伤口。
微痛。
还有些痒。
“不!”昭华剧烈挣扎,想甩掉那恶心的东西。
可魏玠紧扣着她那只手腕。
她眼睁睁看着那蛊虫钻入,头皮发麻。
魏玠还安慰她。
“别怕,这蛊虫不会有损你的身体。”
昭华呼吸短促。
随即回过神,立马强烈要求他。
“你把它弄出来!”
魏玠给她手掌止血、上药,并言明,“我不会解蛊。”
看他那认真的表情,不像撒谎。
昭华心里很乱。
诚然,有这蛊虫在,对她有利。
但这意味着,她和魏玠越发纠缠不清。
他做到这份上,她理应感激,但她反而像被大山压着,喘不过气。
“你为什么要这样……”
闻言,魏玠倒药粉的动作一顿。
他抬起那深邃的眼,定定地注视着她。
“我今日找了你几个时辰。
“怕你有危险,迫切地想找到你。
“上次这般迫切,是发现你‘尸体’那回。
“我厌烦这样的情绪,厌烦未知与胡乱猜想。”
他停顿几息,抬手抚摸她眉眼,继续道。
“昭华,我无比在意你的生死。
“从我决定将你带回天启,我就应当对你负责。
“我要证明,你选择我,没有错。”
昭华掌心的血止住了。
可她心里的伤口不曾合上。
她无法完全信任魏玠。
因为他们注定会站在对立面。
他的看重,她承受不起。
“魏相,你应该把心思放在真正需要的人身上。比如宁姑娘。”
刚说完,昭华就意识到失言。
她怎知魏玠对宁姑娘不上心呢?
他对佳人所赠香囊都格外重视,何况是佳人本身。
魏玠眉头轻锁,似乎想回避这话题。
“不提这些。”
他给她手掌也缠上纱布,动作温柔。
但他并非沉溺情爱之人。
处理好她的伤,他就有正事问她。
“知不知道袭击你的那些人是何来历?”
昭华轻轻摇头。
“说来也奇怪,袭击我们的有两拨人。”
魏玠又审视着问。
“伤得这么重,如何能脱身?并且听嘉禾公主说,你是为救她而跳马车,为何这样做?”
“我带侍卫了……等等,你这是在审问我吗?你不信我?”
昭华佯装生气,是怕他追问那侍卫是谁,暴露阿莱的存在。
魏玠耐着性子,眼神淡薄,似个秉持公正、绝不徇私的判官。
哪怕是对自己喜欢的女子,也不会昏了头脑。
“此事有颇多疑点。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这般怕痛、惜命之人,如何会为了个跟你非亲非故的嘉禾公主犯险?你一定瞒了我些事。”
昭华嘴唇紧抿,视线紧锁着他,欲语还休。
她像是有顾虑。
魏玠深感无力,“昭华,你是不信任我么。”
昭华垂下眼帘。
“我才没那么笨,自寻死路呢。都是因为嘉禾公主……”
“她如何?”魏玠鼓励她说下去。
昭华喉头微颤。
“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那个时候,她恶狠狠地盯着我,我就是强烈地感觉到了,即便我不跳马车,她也会把我踹下去。”
魏玠觉得蹊跷,眉头锁起。
昭华看了看他,趁热打铁。
“她一定巴不得我出事,因为她喜欢金世子……”
魏玠眉头皱得更深了,就此打断她这话。
“此事我会调查清楚,在没有明确依据前,不要胡乱猜想。”
考虑到她还有伤,且时辰也不早,魏玠便走了。
……
御书房的偏殿内。
几位将军还在商谈国事。
他们都是被急召入宫,就藩国有战心一事,提前做好兵力预防部署。
宣仁帝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