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魏玠找自己,昭华莫名腿软。
难道是春英那边出什么岔子了?
绿兰想跟公主一起去,却被门外的人阻拦。
“事关重大,大人只让公主一人前往。”
昭华镇定下来,让绿兰留下,“没事,我去去就回。”
她现在是昌平,魏玠动不了她。
魏玠的随从领着她往外走。
他引她去的地儿,不是墨韵轩,而是后林。
昭华强行冷静,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
很快,她见到了魏玠。
他身上穿着绛紫色官服,与她记忆中那个偏好素色的张怀安大有不同。
他还站在秋芙蓉花架下,长身直立,衣摆被风吹起时,翩然谪仙。
随从将人带到后,就退下了。
来到此地,昭华心里七上八下。
魏玠既然安排在这儿见面,想来一定是春英出大问题了,以至于他还是怀疑到她头上了。
她右手边有棵树,那晚她就是被抵在那树上,险些被他……
昭华稳住自己的神情,若无其事地上前两步。
“表哥,你找我何事?”
魏玠没像前几次遇见那样,朝她作揖行礼。
他仍背对着她,声音深沉缥缈。
“今日臣遇到一稀奇事,想听听公主的看法。”
而后,他言简意赅地说完春英的事,但并未挑明春英已经供出她来。
末了又反问她。
“依臣之见,能那般教春英作假的人,必然知悉那晚在这后林中,究竟发生过何事。公主以为呢?”
昭华表情凝重。
到这个地步,她不能再装糊涂。
这时,魏玠转过身,视线紧锁着她。
还是那双熟悉的眼睛,叫他恍惚间能瞧见那个没良心的女子。
“臣认为,公主不止知晓具体内情……”
昭华眉头一拧,坦荡荡地承认。
“表兄,咱明人不说暗话,你也别再试探我了。
“是,我就是那个教唆春英撒谎的人。
“但我真不知道那晚什么事,我只是想帮外祖母,让你收下春英。
“如今被你识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她完全不怕他生气,硬着脖子,一副要杀要剐随便的架势。
魏玠眼眸冷沉。
“公主还是没有说实话。太庙三年,公主所受的教训不够么。”
动不动就威吓她,他以为他是谁!
昭华气不过,直接回呛他。
“魏相!你还想要本公主说什么……啊!”
她话刚说一半,忽然瞧见那树上盘着一条花蛇,正吐着信子、匍匐着往下蠕动,速度还很快。
昭华很怕蛇。
这恐惧很难控制。
她当即吓得尖叫,并且本能地,一下子扎进魏玠怀里。
“啊!!蛇!有蛇!”
魏玠也不知怎的,对于忽然靠近的人,他本该避开,可却在她扑过来的瞬间,反而伸手护住了她。
他也僵住。
不是怕蛇,而是错愕于自己的异常。
昌平不止眼睛像她,此时尖叫发出的声音,也是出奇相似。
昭华不敢抬眼看,更不敢动一下,哆嗦着手拽住魏玠的衣衫,死死靠在他身上。
同时,她身上起了鸡皮栗子,脑海中一团糊,无从思考。
短暂的混乱过后,魏玠率先回神。
他当即将公主从怀中扯开,绕至她前方,而后袖中飞出一枚暗器,精准地击中那条蛇。
危机是暂时接触了。
可昭华经此一吓,两腿直哆嗦,这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她想拔腿就跑。
然而,魏玠朝她投来怀疑深重的目光。
他朝她逼近,害得她连连后退。
“你,你干什么……”昭华这时已经稍微冷静下来,恢复她作为昌平的音色。
昭华已经退无可退,后背抵在树干上。
还正是那晚,她被魏玠所困的那棵树。
魏玠那阴影投下来,打在她身上。
她想逃,要从侧边绕过。
他提前看出她想法,脚步一移,便如同巍峨山脉矗立,于她身前,死死地挡着她的路,将她逼退回树干处。
四目相对,昭华一脸愤懑。
“魏相!你意欲何为!本公主金枝玉叶,你魏玠就是再大的官职,难道还能大过我父皇吗!”
魏玠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那双眼,着了魔一般。
可随即,他目光骤寒。
“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