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一旁的沈清溶听得都紧张起来。
明明不会有问题的,这太医究竟想说什么?
裴宴则是瞥了眼沈清溶,没有错过她脸上的紧张,眉眼无端染上了几分戾气。
“这药可是有什么不妥?”
太医深吸了一口气,才谨慎地开口:“殿下,这可是宫中秘药,寻常太医都拿不到此药,可是有人坏了规矩?”
“……”
沈清溶听到这话差点一个大喘气把自己送走。
裴宴也沉默了一瞬。
“孤只问你,这药对太子妃的伤势是否有用?”
太医忙道:“自然是有用的!只是这药……”
裴宴已经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打断了他的话,喊来了乘风。
“把人带走。”
乘风依言将人送了回去。
太医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只好问乘风缘由。
乘风也不清楚缘由,但太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便冷冷地说:“别多管闲事。”
太医瑟缩了一下,便不敢再问了。
于是书房里只剩下裴宴和沈清溶二人。
沈清溶小心地瞅了裴宴两眼,见他面无表情,试图给他个台阶下。
“宋女官她……待我亲如姐妹,用的自然是顶好的药,殿下……莫要误会她。”
这么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孰料裴宴脸色更黑了。
他骤然起身往外走去。
沈清溶暗道不好,她这是说错话了?
裴宴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在沈清溶对面坐下。
沈清溶一呆。
裴宴沉声说:“手。”
沈清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愣。
裴宴已经将她的手接过来,动作熟稔地帮她换药。
沈清溶见状心头一暖,小声道:“多谢殿下。殿下宅心仁厚。”
“……”
裴宴差点被她气笑。
不会夸就不要硬夸。
换完药裴宴就离开了。
到山庄的第一夜,沈清溶自己在屋里睡的。
裴宴并不在这个屋里睡,多半是有专门养身的屋子,沈清溶也没有多问。
阿财是半夜的时候才从窗户里溜回来,跳进来的时候叮当响。
沈清溶睡下没多久就被它的动作吵醒。
结果爬起来一看,一地琳琅满目的宝贝,都是阿财倒豆子似的从一个背包里倒出来。
那背包还是裴宴着人给它量身定做的。
阿财喜欢得要命,到哪都背着它那个小背包,那背包看着小,却能装下不少东西。
这不,阿财在山庄兜了一圈,给沈清溶兜回来这些。
沈清溶无奈扶额。
“阿财,你这是在给我找麻烦呢?”
阿财咕咕叫了两声,似是在和沈清溶邀功,又叼起地上一个玉镯,跳到沈清溶肩上蹭。
“给我的?”
沈清溶叹了口气。
“这东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万一是别人落下的,我可不敢随便收着,你还是给人送回去吧。”
阿财执着地要把玉镯往沈清溶这边送。
沈清溶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收下就是了。”
沈清溶尝试着戴了一下,恩……她的手包扎过,戴不进去。
“你看,我戴不进去,就先放着吧。”
阿财似乎不满意,它又跳下去,叼了个玉簪回来。
沈清溶见它这不罢休的态度,只好顺着它的意,将头发随意盘了一下,用玉簪固定住。
“这样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