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裴小西突然收起香囊从墙头跳下,看到任荣长和顾谨言面色绯红,脸色微变,叫两人赶紧跟他走。
两人自然是不想久留,虽然不知小西要下毒一事有没有做成,还是跟着他离开了。
才走过去一条街,小西连忙将两颗解药扔给两人,“快吃下,不然你们会受不住的。”
任荣长是信小西的,啥也没问,先吃下去了。
顾谨言却是不明白,他还想要问一问,哪知裴小西突然朝他攻击而来,顾谨言用右手去挡,哪知小西攻击过来的招势突然变道,按住了他的左手往他嘴里一送,解药入了腹。
这孩子,就不能好好说话,一来就逼着他吃解药。
见两人吃下解药后,双颊颜色恢复正常,小西这才松了口气,“好在及时,不然三嫂得打我了。”
“咱们走吧。”
顾谨言拦下他,问他前因后果,裴小西只好说出刚才那个香囊,那是青楼里的女子绣的,而他刚才香囊里散发出来的香气,便是他给周围人下的毒。
他们两人靠得太近了,中毒太深,得赶紧吃下解药,至于暗中的那些勇士,那就看他们的功夫了,反正一个个的都中了毒,功夫高强的晚些时日发作,功夫低些的,不出一日,定会发作。
不就是下药使人失了心智么,这中原的毒药万万千,裴小西也不过随便拿出一种来,也让使臣团见一见中原的毒药是怎样夺人心神,失了心智的。
任明长几人走后,这一夜的使臣府里似乎也很安静,像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
只是天亮时,藏于暗处的几位低阶勇士突然从树上掉下去后起了不身,人也呆滞起来,双颊通红,眼神涣散,嘴里流着白沫子。
其他人见了,纷纷现了身。
毕竟整个夜里只有三个人来过,而且对方也不避讳他们,这就奇怪了,但是他们看得清楚,这三人来了并没有进入使臣府,自然他们也不好出手。
没有交锋,也没有引起骚动,可今个儿早上这些低阶勇士像是中毒似的,就太过奇怪了。
很快从后院请来了巫医十七,又有人去前堂向使臣鲁济报信。
鲁济脸色大变,快步赶了来。
此时几位低阶勇士面前,巫医十七已经看诊过了,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们没有猜错,对方昨夜入府下毒了,这是来应战的。
巫医十七看向这些守了一夜的勇士问情况,本以为过来应战的是中原鼎鼎有名毒圣韩稷,哪知来的三人里除了贤王和另一位年长的陌生面孔,便只有一个小毛孩。
勇士看出来了,贤王跟那位年长些的男子,他们见过,玄阳城守城军统领顾将军,且两人守在那小毛孩身边,显然是护着这少年郎的。
巫医十七气得不轻,“不可能的,一个毛孩子有这手段。”
鲁济反而急了,问道:“这中的是什么毒?”
所有勇士一脸茫然,都看向了巫医十七,显然在都在等他的答复。
巫医十七抿紧嘴唇,看着地上还流着白沫子的低阶勇士,沉声说道:“给他们找几个女人泄火,不然命不保。”
鲁济没问出来,但看情势不对,只得赶紧吩咐身边的人去玄阳城的青楼找女人,多给些银子,此事可得瞒着。
鲁济最不喜欢招些青楼的女人来,尤其还是中原女子,现在这么一来,怕是一世英明不保。
玄阳城最大的青楼里挑选了几个长得丑的,这样价钱低些,余下的银钱赏给鸨母,将此事瞒下去。
这些低阶勇士被送去了倒座,青楼女子一来,也一并将她们关了进去。
倒座房里传来女子受折磨的声音,外头听着的勇士和护卫无不惊愕。
鲁济将巫医叫去前堂议事。
巫医十七坐在交椅中,没好气的说道:“这是我与中原毒圣的一场较量,鲁大人就不必再来追问了。”
鲁济快被气死了,他才不在乎这一场较量谁输谁赢,他在乎的不要因为这些无谓的斗气而影响他们的营救。
鲁济压下性子,温声问道:“那巫医认为,这毒可能解?”
巫医十七摇了摇头,他解不了,这明明不是催情之毒,可是又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他也在等那些青楼女子送进去后会是个什么变化。
这些低阶勇士在倒座房里折腾了半日,终于停下来了。
放出来的青楼女子身上没有一块好皮,一个个的又青又紫的。
鲁济看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随后朝身边的护卫使了一个眼色,给予赏钱,将这些青楼女子打发走。
然而这些青楼女子还没有走呢,又有几名中阶勇士发作了。
这一下在场的众人反应过来,昨夜但凡守夜的勇士,恐怕都中了毒。
那些高阶的勇士,立即席地而坐,开始调息,查看自已的身体的情况。
此时一名护卫从倒座房里惊恐的跑出来,哆着嘴向鲁济禀报道:“他们……他们晕死过去了。”
巫医十七再也顾不上里头的污秽,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了进去。
这些低阶勇士昏厥在床榻上,一探鼻息,人是活着的,但是全身上下软绵绵的,而且也不知什么原由,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