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仙仪想了想,瘪了瘪嘴,然后说:
“你想想嘛,每一个图腾背后都是一个神明。在漫长的历史里,有过几千种图腾,也就意味着有过几千位神明。小小一个地球怎么可能容纳得下这么多神明。”
“还有其他生命之地吗?”
“唉,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这也是我在寻找答案的问题。”
乔巡忽然想起世界沙盘。
他再一次去幻想,如果世界沙盘的世界之根集齐了,会是什么样。
吕仙仪见着乔巡脸色好一点后,才小声问:
“你还好吗?”
乔巡看向她。
她立马躲开目光,然后转移话题说:
“我可没说你不好啊。嗯,就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作为女朋友……当然要关心一下。”
她声音越来越小。
乔巡莞尔一笑,
“你怎么又变得小家子气了。之前不是挺大方的吗。”
“你闷着头一直往前走,我哪能好好问你啊。万一你更加难受了,我难道不会内疚的吗?”
“你又没做错什么……”
“那你还笑我?”
“抱歉。”乔巡小声说。
吕仙仪揉了揉发红的鼻子,
“没什么啦。”
乔巡神情有些恍惚,轻轻说:
“我弄丢了一个组员。”
“我跟你去找!”吕仙仪脱口而出。
然后她才意识到,这个“弄丢”大概不会是迷路。她问:
“他怎么样了?”
乔巡说:
“进入那条裂缝了。”
吕仙仪顿住,
“那条裂缝的力量那么庞大,他是怎么进去的?”
“不知道。”
乔巡随后沉默了。
吕仙仪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怎么说。她抓起乔巡的手,很冰很凉。
她尽量用自己不大的双手,包住乔巡的手。
“我觉得,你不用太内疚的。能进入渊海裂缝,就说明不是一般的人。”
这个乔巡当然知道。
一开始他就想过,菲尼克斯的真实身份也许十分特殊。
但,他最大的内疚并不是弄丢了她。
而是,当菲尼克斯和奥尔科特露出真身时,他本能地感到恶心与厌恶。
这份恶心与厌恶清晰地落进了菲尼克斯的眼中。
他想着菲尼克斯那受伤的表情,心情变得更加低落了。
要是,之前多用点脑子,忍住那种厌恶的本能,菲尼克斯即便要离去,大概也不会那么伤心了。
尽管乔巡不想隐瞒吕仙仪什么,但他是在难以将这份心情陈述出来。
本可以做得更好……
他努力让自己暂时不要多想了,事情已经发生,与其纠结于过去的瑕疵,不如多想想该怎么让后事变得更加顺利。
“你之前去哪儿了?”乔巡问。
吕仙仪稍稍歪头,想了一遍后说:
“下了列车后,我马不停蹄地进入极危污染区,然后进入腐肉矿场。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半成品地下文明,本来想多探究一下,但很快就发现了更加重要的事情,就走了。”
乔巡点头,
“你给我留的标记,我都看过了,而且对我帮助很大。”
吕仙仪嘿嘿一笑。
“更重要的事,是什么?”乔巡问。
吕仙仪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我在渊海裂缝附近发现了齐格德议长。”
“他也来了?”
“按理来说,他不会来,也不应该来。本身,他在贵宾席的地位就决定了他应该坐在决策席上,而不是亲自到前线。”
“所以,是有特殊目的。”
吕仙仪点头,
“我是为了弄清楚他的目的,才急忙过来的。不过,我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乔巡端着下巴想了想,然后问:
“齐格德在贵宾区到底充当着怎样的角色?”
“这一点我是无法说清楚的。他的的确确是议长,主持议会的召开,拍板最后的议程结果。但事实上议会的设立本身动机就耐人寻味,他的定位就更加值得怀疑了。”
“你觉得议会设立的动机是什么?”
“为了整个贵宾席在列车上的利益空间与权力等级。关键在于,贵宾席的一切利益根源到底是什么。”
“你也不清楚吗?”
吕仙仪蹙着眉,
“猜到了一些。但也无法肯定。”
“反正,贵宾席是远不像表面这样的。”
“是的。我在贵宾区这段时间,也深入研究过不少,没有议会的贵宾区的的确确是完全跟列车利益绑定的,但议会设立后,前几年还好,近些年来,种种操作都在将贵宾区跟列车利益逐步脱钩。比如说污染区的探索安排,原本是由列车安排的,后来演变成由议会拍板,以前的普通区的悬赏任务是由统筹区安排的,因为污染区探索进程被贵宾区掌握了,就变成贵宾区安排了。越来越多的利益变得无法溯源。”
“听你这么说,贵宾区是要独立?”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没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