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温柔的声音,南姝昏沉的脑袋,有了一丝清明,她想转头确认,
“别动,我找医生来看。”
楚商远起身,但他的手指被她轻轻地握着,他低头,只见南姝张嘴,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再次问他:“秦季延真的死了?”
“禁锢”十年,一时自由,反而不确定,不敢相信,要反反复复地确认。
病床上的她,没有平日的妩媚,更没有平日摄人心魄的美貌,是娇弱的,苍白的,让人心生怜惜的,尤其那双眼,充满期待,又充满害怕地看着楚商远时,她此刻不是什么大女主,只是一个令人疼惜的小女孩。
楚商远俯身,很慎重,很认真回答:“是的,他死了。以后再没有任何人能欺负你,再没有任何人,我保证。”
“南姝,你自由了。”
楚商远此刻最想做的,是俯身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眼睛,吻她的唇,但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要去叫医生,南姝又开口:“我要见我的助理林笑。”
她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太多事,无法一下想起来,但是除了秦季延,她还惦记着她的那份遗嘱,现在平安无事,她一点也不想再让楚商远看见那封信。
楚商远:“我先让医生过来给你做检查。”
南姝一转头,头就晕,所以只能直直地躺着,想自己联系林笑,却没有手机。
医生和护士很快就来了,又给她做了一些列检查,
“除了头晕和耳鸣,还有别的症状吗?”
“没有。”
“这是几?”
“5。”
“你叫什么名字?”
“南姝。”
“这位先生呢?”医生又指了指旁边的楚商远,要确定她的认知和记忆是否有问题。
但是这些问题,对意识清醒的南姝来说,有些耻辱了,她拒绝再回答医生的问题,“我没有失忆。”
“那么这位先生叫什么名字?”医生知道有些病人失忆了,会拒绝回答问题。
楚商远也很认真看着她,等她回答。
南姝只好不情不愿地回答:“楚商远。”
“你们什么关系?”
南姝想也未想:“我们没有关系。”
医生和护士拿笔记录的手都顿了一下,确定她没有失忆,意识也清醒,便没再追问,毕竟是大明星,有些隐私确实不便对外说。
“今晚再好好休息,这几天可能会头晕,嗜睡都是正常情况,如果恢复快,大概两周,恢复慢,1-3个月不等。”
医生下完医嘱,便和护士推着设备离开了。
南姝再次要求:“帮我联系林笑,谢谢你,楚先生。”
她不喜欢自己躺着,旁边是一个不算熟悉的男人陪伴,这太没有安全感。而且,她要让林笑不要把那份文件拿出来,希望还没拿出来。
但楚商远的一句话,顿时浇灭了她的希望。
他一边帮她把冰凉的手放进被子里,一边低声说道:“可以帮忙监督遗嘱执行的关系,叫没有关系?”
楚商远拿着分寸,知道她是个病人,讨伐起来,也是轻声细语的。
“过河拆桥不合适,南小姐,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南姝闭眼假装睡觉,当时做了最坏的打算,想了一圈认识的人,只有楚商远有这个能力帮忙监督,所以才写了那一封信,哪知自己会昏迷,哪知林笑办事效率那么高?
她没睡着,身上的伤口隐隐疼,头也有些晕,装睡时,睫毛一颤一颤的,在她白皙的脸上投下一道阴影。
楚商远把病房的灯调成微暗,不再逗她,柔声道:“安心睡吧。”
毕竟是个病人,她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没有昨晚难受,也不那么晕了。
而楚商远,像是一夜没睡,竟然还是她昨夜入睡时的坐姿,坐在她的床侧。
“有没有好点?”她一醒,他便开口问。
“我想坐一坐。”
楚商远扶着她,靠在床头上,细心在她的腰后垫了靠背。南姝坐起时,就看到了摆在床头柜子上的文件和手机。
“从明昨天去现场把你手机找回来了,没坏,可以继续用。”
南姝接过手机,发现连电都给她充好了,里面好几个林笑和常姐昨晚给她打的电话。
楚商远又把那份文件给她:“很高兴,这份遗嘱用不着。也很高兴,在那样的时刻,你能想到我。”
她的遗嘱和所有财产证明材料,他原封不动还给她。
南姝接过那份文件,看了眼,问:“那封信呢?”
楚商远大言不惭:“我留下了,那是你写给我的信。”
她说只相信他,哪怕是糖衣炮弹,楚商远也甘之如饴。
南姝:“那就留着吧,万一以后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