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依然是站在那里看着王孜孜,眼底的寒意骤起:“我再问一遍,你不出去是吗?”
王孜孜懒懒地躺在沙发上,扯过南姝随意放在沙发上的一条颜色鲜亮的丝巾,丝巾是h家的,当季限量款,只在时装周亮相一次非常惊艳,但有钱也难买,她答非所问:“这条丝巾送我好吗?南姝,你人品不怎么样,但品味还是不错的。”
把胡搅蛮缠,一副无赖的嘴脸表现得淋漓尽致,料定南姝今晚不敢对她怎么样。
南姝看了她片刻,不再理会她,而是径直进了浴室,锁门,再次脱衣洗脸,洗澡。
她的手机就在手边放着。
上面有楚商远给她发的信息,简短的两个字:“到家。”
她回了一个ok,然后删除信息。
在这之前,她的手机还拨打了一个电话,那个女人的声音惊喜地传来:“南南,找妈妈什么事?”
她自动忽略了妈妈两个字,只冷静说:“王孜孜在我房里,你来把人带走。”
楚商远说,如果真遇到事,不要怕,更不要平白无故吃亏。这个道理她怎么会不懂?有些亏,她可以马上还回去,有些亏,她在等着机会的。
那个女人听到她的请求,非常开心,似乎中年以后,或者说这个女儿能赚钱之后,非常乐意于扮演一个慈母爱女的形象。
南姝用手机播放着音乐,turn it up,一首无论是曲和词都很大胆热辣的音乐,尤其是前奏一响起时的撩人的女声喘息,扣人心弦。
整个浴室里,她循环播放着这首歌,隔绝了外面卧房里传来的各种杂音,撞击声,哭声,惨叫声。
等外面一切归于平静,她才关掉音乐,穿上她那件同样是h家的丝绸睡衣出来。
她酒红的丝绸睡衣,白得如雪的肌肤,周身都是来自苦寒之地的阴气,站在炽白的灯光底下。
此时卧房里,王孜孜面无血色在地毯上趴着,那个女人靠在玄关处,一脸想和她邀功的表情。
南姝走过去蹲在王孜孜的旁边,左看右看打量着王孜孜的脸。
那个女人说:“放心,只打她看不见的地方,那张漂亮的小脸,我没舍得下手。”
女人叫徐丽,以前在风月场所工作多年,管着那么多的女孩,总有一些不听话的需要教训。但她们这行,靠脸吃饭,再怎么教训,也一定会保护着女孩们的脸,只打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
王孜孜趴在地毯上,全身剧痛,恨恨地看着南姝:“算你狠。”
那些骂她心狠手辣,骂她蛇蝎心肠的一点都没骂错,她王孜孜在她面前,那点手段算个屁。
南姝人狠话不多,从沙发上把刚才王孜孜碰过的那条丝巾,缠绕在王孜孜的脖子上:“送给你了,不用谢。”
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缠绕,但是王孜孜却莫名觉得快要窒息了,南姝跟鬼魅一样,此刻,看着简直比秦季延更吓人,这才是真正的狠人。
徐丽看到那条丝巾,眼里泛光,也想要,她对着王孜孜骂道:“以后识相点,别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南姝的新闻,也把嘴巴闭牢了,不该说的一个字别说,否则,今晚只是给你一点颜色看看,后面,我撕烂你的嘴。”
嘴巴闭牢了才是关键。
南姝从不轻易动手,她也不把王孜孜放在眼里。
但今晚被王孜孜撞见她深夜回来,即便她被迫留下王孜孜,明天一早,王孜孜也必然会去找周生堂,以出卖她的消息博取周生堂的施舍。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很早就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必要的教训必须有。
“自己能起来走吗?”南姝问。
王孜孜看她如同看怪物,一个心底黑,手段残忍的女人,她一刻也不想在她的房间里待着,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离开南姝的房间。
徐丽:“南南,你今晚。”
南姝:“我今晚和你一起吃的饭。”
王孜孜应该暂时不敢拿她做文章,但以防万一,小心为好。
徐丽:“好,知道了。”
徐丽现在靠着南姝才能过好日子,而南姝靠秦季延才有今天,她当然希望,南姝和秦季延的关系能够长久地稳定,一些无伤大雅的慌,她自愿帮忙。
“我累了,你走吧。”南姝不想再和徐丽说一句话,兀自上床躺着。
“南南,妈妈能帮你的忙很高兴,以后如果再遇到有人欺负你,你随时跟我说。”
“虚伪的话就别说了,出去把门带上。”
南姝这一夜,陷入无尽的梦中,一边是楚商远的温柔陷阱,让她放松警惕;一边是秦季延的万丈深渊,让她失重而胆战心惊。
她被徐丽一脚踹进深渊时,因为失重,猛地惊醒过来,窗外已经是艳阳高照。
林笑在门外按铃:“姐,你醒了吗?醒了,我进来喽。”
林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