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配合默契的对戏,南姝对楚商远有一点好奇,他虽然看着绅士斯文甚至有文雅之气,但他本质上是一个商人,商人每一分钟都会精确计算用在追名逐利上,哪怕附庸风雅也大多选择欣赏字画等一些搬得上台面的艺术作品。
像他这种自己做一个录音棚的商人,她是第一次见,所以她好奇问:“楚先生,为什么会喜欢配音?”
“我喜欢配音?”楚商远哑然失笑,但见南姝很认真问,便也回答:“我不喜欢配音,我只是喜欢一切和声音有关的东西。”
因为失去过,所以才倍感珍惜。
“那楚先生有天赋,今天配的很好。”
“和上回相比呢?”
“这回好。”
“说明南小姐是位好老师,能带动一个业余选手不容易。”
南姝眼尾那一丝得意和自信又扬起一点。
两人好似陌生又好似熟悉,不需要刻意找话题,而是自然而然地有共同话题可聊,并且还算轻松愉快。
南姝没有再追问,他为什么喜欢和声音有关的东西,因为她对他的好奇也仅止于此。
这个夜晚,如果就到这结束,那应该是南姝多年来,难得轻松而惬意的一个夜晚,但偏偏,在他们的车从停车场出来时,前面一个外卖小哥的电动车,或许是因为深夜送餐,注意力不集中,险些撞到他们的车,好在从明急踩刹车,避免了碰撞。
但那个外卖小哥的电动车撞到马路边,人和后面的放餐箱都倒地,里面的外卖也滚落出来,洒了一地。
“楚先生,对不起,我下去看看。”从明解开安全带推门下去。
外卖小哥已经从地上爬起,大约因为自己险些撞到了这辆千万级别的豪车,所以取下安全帽,一直弯腰说对不起,那张脸分明稚嫩,却又有不符合年龄的沧桑。
从明看了眼车,没有剐蹭,便过去顺手把那倒地的电动车扶起放在路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年轻人深夜还在外讨生活不容易,所以快速上车,对楚商远说了一句没事后,便轻踩油门离开。
车安静地行驶着,楚商远忽觉旁边坐着的南姝在吸鼻子,但是她转头看着车窗外,车窗模糊地倒映着她面无表情的精致脸庞,那一声似抽泣的鼻音,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从明把她送到安全地带后,驱车离开。
楚商远在后视镜看着她下车后,一直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机一动不动,直到再看不见。
他不知道,南姝拿手机的手抖得多厉害,她给青山打电话,情绪几乎失控:“我看到程北了,他为什么那么晚还在送外卖?”
“多危险,你知道有多危险?”
“他不在学校上学,去送什么外卖?”
青山沉默良久:“他不要我给他送去的钱,坚持要自力更生。”
南姝吼:“他不要你就不会想其它办法吗?”
青山卡也给了,现金也送了,但程北扬言,再看到他就报警,甚至发狠说要辍学。
“他是成年了,有权选择他想要的生活。”
青山有什么办法,这姐弟俩的性格都一样,旁人劝不动。
南姝的胸间像是被巨石压着,让她喘不过气,她努力呼吸让自己恢复平静,对青山说:“我知道他打心眼里看不起我这个姐姐,所以不肯花我的钱,你想办法给他换一份安全的工作。”
青山:“程北只是想你能主动去找他,去见他。”
南姝:“我见不了,你知道。”
因为这个插曲,她有瞬间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要戴着面具,忘了要伪装,她失魂落魄回到家,刚打开家门,没有任何防备,一双苍白的手狠狠拽住了她的头发,她整个人被按在了门边,头重重地撞在了门上,鬼魅一样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贱货,这么晚穿这样去哪了?”
家里的灯光骤亮,秦季延白到几乎透明的脸近在咫尺,她的脸搪瓷一般光洁的白,而双眼因为刚才哭过,所以通红。
“你拽痛我了。”她的双拳紧握着想狠狠回击,然而声音却是带着几分娇,为了让自己少受一分苦。
她像是一只被驯服的兽,在秦季延面前温顺而服帖。
以前,以前她试图反击过,她的枕头底下永远放着一把匕首,但是,她越反击,那些落在秦季延身上的拳头会加倍还在她的身上,那些不痛不痒落在秦季延身上的刀伤,会加倍刺向她自己,让她伤痕累累。
她越反抗,秦季延越兴奋,对她越折磨,她服了,软了,伏低做小,他才烦了,厌了,不再折磨她。
秦季延使劲拽着她的头发,几乎把她整个拎起又摔到地上,他蹲在她的旁边,手慢慢摸着她的脸,阴寒地问:“这几天,每晚都去哪了?别以为查不到你行踪,就可以瞒天过海。”
南姝:“我去录音棚配音了。我没有想躲你,你可以随时找到我。我躲的是周生,他找的那些媒体,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