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珥不明所以,顺着他目光看向那杯人参茶,她刚才泡这杯茶时并未多想,只是看外包装上写着缓解疲劳,随手泡了。
所以,他又想到哪去了?
她不理解,他怎么能时时刻刻都跟这种事连接,完全切换自如。按他这旺盛的需’求,他公司美女如云,他不染指才稀奇。
她腹诽完,伸手想把那杯参茶拿走,“我给你换杯热奶。”
霍北峥先她一步,拿起水杯,一饮而尽,甚至里面的人参他也一并嚼了嚼咽下,甘苦里有一丝清甜。
温热的人参茶进胃里,身上的温度也似随着高了几度,夜里,书房不明的光线,对面洗过澡的女人,都和那杯参茶杂糅到一起,这次比上回素了十天还脹,让他无法忽视,但这次他什么都没说,甚至没让岑珥看出异样,不想再让欲’望控制他的行为,所以继续坐在办公椅上,沉着嗓子问:“什么事?”
她无事不登三宝殿,最近这几天在家里看到他,把他当透明,破天荒主动到书房来找他,不用她开口,他也猜到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所以在岑珥准备开口说话时,他早一秒出声:“岑珥,有的话该说,有的话不该说,你清楚?”
语气里带着威胁和警告。
他可以一味地宠她,惯她,但这事是他底线,他对她就这么一个底线。
岑珥深呼吸了一口,知道自己说的话,势必又要引起争吵,所以她尽可能平和地,温柔地就事论事:“交通网路优化这个项目,我们公司中标了,主要负责高速路的改建。而网络通信这一块,我知道,你去打过招呼。”
霍北峥截住她的话:“我不能打招呼?难不成看着你和旧情人一起做项目,日夜相处?”
岑珥就知是这样,早有预料,所以心平气和:“黎重没有参与这个项目,他公司倒闭了你知道。现在是陈旭在做,陈旭是我曾经为数不多的朋友,他热心仗义,我不是为黎重求情,也不为陈旭求,我只是不希望,因为我,而影响他的人生。”
霍北峥眉眼具冷:“陈旭?据我所知,他是黎重的同学,是他的合伙人。你和他是朋友?你怎么不和楚商远,梁拓是朋友?”
岑珥被气着,情绪起了波澜:“霍北峥,你这是无理取闹。”
霍北峥:“给你一个选择,要么你退出这个项目,要么陈旭退出,你自己选。”
“我退出!”岑珥看他,越看越觉得他面目可憎,所以带着赌气说她退出。
她这一回答,把原本还控制着怒火的霍北峥彻底点燃,他哗地起身绕到岑珥这边,掐着她的腰把她提到书桌前坐着,双’腿控制着她的双’腿。
掐着她腰的手也用了劲:“我一心一意帮你铺路,你为了别的男人,就这么轻易放弃自己的努力?”
岑珥被他控制着动不得,瞪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霍北峥,你知道你自己多幸福吗?从小天之骄子,要什么有什么,你比我二哥,比楚商远、梁拓都幸福很多,没经历过任何风浪,所以你习惯了成功,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高高在上俯视别人。”
“你现在对我所做的一切,也只是想征服我,因为我是唯一让你感受到挫败的人,你想让我臣服于你,对吗?”
“对于你是一场逐猎的游戏,对于我,却是我的人生。”
“还有,你不知道你唾手可得,甚至不屑一顾的东西,是别人拼尽全力,赌上一生才有的唯一的一个机会。”
岑珥一句接着一句,这是她和霍北峥说过的最长的话,说完,她像是被掏空了。
霍北峥钳制着她双腿的劲儿也散了一些,但仍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听完她的话,沉默片刻,“我当然知道我今天的所有,财富,身份地位,尊重,往小了说是祖辈积累,往大了说是时代的馈赠。也正因如此,我要守住家业,要青出于蓝需要付出多少努力?”
“岑珥,你是岑家的千金,无论你的内心如何想逃离,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对他们的同情心或者你对他们的共情,在他们眼中是你高高在上的怜悯,不仅一文不值,甚至会带来怨恨。”
“这个社会很现实,不同阶层,有不同的活法。”
他骄傲,霸道,但他说的每一句又全是现实,毫不留情地打在岑珥心上,她的经历,验证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岑珥,共情弱者必然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管理者。你确定,你要放弃这个项目,随你。”
他说完,直接松开了她,往书房外走去,独留岑珥继续坐在他的书桌上。
岑珥曾经最痛恨的便是把人分为三六九等,因为她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分级的受害者,但现在,她不得不承认,霍北峥是对的。她说霍北峥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她又何尝不是?
这之后,交通优化的项目,岑珥没再参与,但也没有退出,全权交由项目经理负责,她不再过问,所以并不知陈旭最终有没有拿到这个项目。
最后一次见陈旭,是她去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