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珥不明白,霍北峥娶她时,就知道她曾有过一段感情,也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他娶她,说明他接受她曾有过一段感情,现在又拿出来说,到底想做什么?
霍北峥的手稍稍用力:“怎么?那么宝贝?一个字都说不得?”
阿重?
我理解你了。
这一周,霍北峥每想到她醉酒时,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想到她那晚那样的娇嗔,那样的笑,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他便有万箭穿心的疼痛,哪怕一周不联系,也无法缓解。
岑珥从他阴鸷的表情里看出了狠:“你去见他?你把他怎么了?”
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担忧落在霍北峥的眼中,恨不得捏碎她,但却忽然松了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慢条斯理吃起了晚餐,把她当成透明。
他越这样,岑珥越急。
要耗心态,岑珥当然不是他的对手,耐不住性子,伸手抓住他拿着叉子的手,厉声问:“你把黎重怎么了?”
她面色苍白,眼里只有对霍北峥的恨,这深深刺痛霍北峥,他一把甩开她的手,手中的刀叉也哐当落地,和大理石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岑珥被这一声震醒,颓然坐下,看着餐桌对面的霍北峥。
霍北峥越怒便越平静,连语气也平静:“我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他,但你知道熬鹰吗?让他得到,再让他失去。”
岑珥不是一无所知,“所以,他做的楚商远的项目是你主导?”
霍北峥冷笑:“还以为你真放下了,原来一直默默关注?怎么?让他一败涂地,永无出头之日,你心疼了?”
岑珥止不住指尖在发抖,几乎绝望:“霍北峥,你永远高高在上,永远不知你不屑的东西是别人流了多少血泪才得到的。你一句话就可以摧毁别人奋斗的一生。你凭什么,凭什么践踏别人的人生,凭什么?”
她嘶吼,不单是因为黎重,也因为自己,在他的眼中,他们都如蝼蚁,任他随意踩踏。
霍北峥在她的暴怒中,更加残忍道:“你去问问你二哥,你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都对徐西漾做了什么?徐西漾当初为什么连命都快没了?”
“岑珥,我想什么,做什么,坦坦荡荡,不遮不掩。但有些人的心里住着魔鬼,你看不见。”
霍北峥说完,转身离开,留了岑珥呆立在餐厅。
岑珥没去问岑宴深,而是去问徐西漾,从徐西漾那得到全部答案。黎重的过去,映冬的人生,徐西漾的病,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把她罩住。
指尖的颤抖慢慢延伸至全身,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在洗手间吐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好转,那是她第一次因情绪问题而产生那么严重的躯干反应。
那一夜,霍北峥在书房睡了一夜,她在洗手间的角落蜷缩了一夜,她人生中,唯一一段明快的时光,染了尘埃,也变得灰蒙蒙的。
那夜之后,霍北峥每晚都回来,但一直睡在书房,而她常常在卧房的阳台上坐着,整夜整夜失眠。
关于西南部交通枢纽建tod商业综合体的想法,她没再跟霍北峥提一个字,更没有寻求他的帮助。
竞标前夕,她委托家族办公室的负责人帮她做了资产评估,她结婚时,岑宴深送她的那栋楼,如果抵押能贷多少款,还有她零零散散的一些其它资产总计有多少。
陪她一起去的是何工,当何工听到她要把自己的所有资产都抵押出去时有些意外:“你真下了决心想做商业体?”
“是的,我想争取。”
“不一定能成,这不在政府的规划之中。”
“何工,事在人为,不管成不成,我们全力以赴,做好万全的准备。你只管在前面冲,我做后盾。”
“岑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这很冒险,即便上边选择了我们的方案,你也建成了这个商业体,但后期运营有可能让你血本无归,一无所有。”
岑珥有了飞蛾扑火的决心:“哪一个生意是一本万利没有风险的?”
何工油然而生出一丝敬佩,果断,有魄力,敢担责,有冲劲,这是他没有在岑顺行或者岑修身上看到的品质,却没想到在岑珥一个女人的身上看到,
“你比你父亲强。”这是何工的肺腑之言。
何工为此,约了他的同学再谈西南部交通规划之事,他同学只是负责西南部这边,“这不是小事,我需向上边领导再沟通。”
何工:“西南部现在的发展是逯城最薄弱的,有岑氏集团这样雄厚的企业愿意来发展,机会难得。”
“是。”
有了他同学的松口,所以何工在标书上,做了两版方案。
岑珥的资产评估报告也很快下来,如果政府接受了他们第一版的方案,岑珥的资产全部抵押的话还差将近2个亿的缺口。
虽然霍北峥之前鼓励她,也给过她承诺,她只管往前冲,他会提供她全部的财务支持,但她现在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