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宴深点头道:“这样吧伯母,那以后厨师就在您家做饭,您提供场地以及食材的费用,我付他的工资。”
不等安辛云回答,徐韫先回答了:“行,我看这样挺好,一家人,没有必要算那么清楚。以后宴深过来吃就行。”
安辛云瞪了他一眼,什么就一家人了?但也没再说话,说明默认了。
这真是解决了她人生中一大难题,请过几个做饭阿姨都不行,谁不想每天回家能吃可口又健康的饭菜?这个问题,从她和徐韫结婚到现在二十多年,困扰了他们二十多年了。
徐西漾目睹了这一切,对岑宴深佩服得五体投地,每次出手,都是精准击中安辛云女士的软骨,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打入她家内部,以安辛云女士非常喜欢的方式。
她们家,再也不用为吃什么而吵架了。
她一高兴就有些得意忘形,总想往岑宴深身上黏,桌子底下的脚不老实,老往他的脚边蹭。
岑宴深则往旁边侧了侧身,避开她的碰触。
他惯来讲究,并且有分寸,当着她父母的面,特别彬彬有礼和一本正经,不让人挑出一点毛病。
装,太能装,徐西漾鄙夷地想。
她的那点小动作,全落入对面安辛云的眼中,真是恨铁不成钢,没出息,一点儿骨气都没有。
安辛云冷不丁问岑宴深:“你以后都住隔壁?”
“是的。”
“那么小的房子,能住习惯?”安辛云问。
“房子不在大小,能跟家人住一起最重要。”岑宴深很郑重回答,这是他真实想法,没有一丝虚假。
徐韫听着,心里觉得妥帖极了,他们年轻时亏欠女儿太多,现在就想多在一起,多弥补,能住在旁边,再好不过。
安辛云没那么好打发:“以后不回岑家住了?”
她虽不讨厌岑宴深,但也没有忘记他是岑家人,徐西漾毕竟是被岑家养大,加上和岑修以前的关系,以后如果和岑家人来往,都是个事。
岑宴深道:“我很早年就不在岑家住,现在和我奶奶还有叔伯,是礼尚往来”他正要表态,谁轻谁重他心里有数。
被徐西漾截了话,她忽地往他身上靠,挽着他胳膊对安辛云道:“宴深从小在岑家就很孤单的。他是他,岑家是岑家,以后,咱们家就是他家。”徐西漾维护着他,她允许安辛云对岑宴深这个人进行考察,但是家庭背景不是他能选择的,以这个来刁难他,就没必要。
安辛云在心里叹了口气,对她无话可说。
徐韫看气氛不对,便提议:“橱柜里还有一瓶酒,今天高兴,咱们喝点。漾漾,你去拿过来。”
“哦。”徐西漾便起身去拿。
安辛云看徐韫,不知他最近在兴奋什么:“你还私藏了酒?”
“所里发的酒,扔了可惜,所以留着了。”
夫妻两人说着话,就见对面的岑宴深起身朝徐西漾走去。
原来那酒放在橱柜最上一层,徐西漾垫着脚尖够了好一会儿,够不着。岑宴深过去站在她的身后替她拿下来。
徐西漾回头看他,不乐意了,瞪着他,岑宴深意会,笑着把酒又放回原位,然后把她抱起,让她自己取下来。
小情侣间的情趣,以为没人看见。
安心云:“幼稚!”
徐蕴:“挺好,谈恋爱就该有谈恋爱的样子。”
安辛云看徐韫也不顺眼,太没有原则,什么都挺好,挺好。别人家爸爸恨不得所有男人离自己女儿远一点,他倒好。
徐韫:“分人,也不是谁都能入我眼。”
安辛云:“我看你就是被所里那点投资收买了。”
徐韫呵呵笑,也不反驳她。
徐西漾把酒拿过来,徐韫亲自开瓶,给安辛云还有岑宴深都倒了一点。
岑宴深笑着,开始并没有喝,而是看了徐西漾一眼,征求她的意见。
徐西漾发话:“今天可以破例,陪爸爸妈妈喝一点。”
“好。”岑宴深这才举杯敬徐韫和安辛云。
吃完饭,那位厨师带过来的助理负责收拾打扫,岑宴深和她们一家在客厅坐着,主要是陪徐韫说话。两人因为那个研究所,所以挺有共同语言。
徐西漾难得话少,安静看着岑宴深,这是他鲜少有的一面,很真挚,不掩饰的好心情,以及那种只有在家里才有的随意和放松,哪怕旁边的安辛云一直在审视着他。
徐西漾心里有一点点感动,也有一点开心,因为她见过他在岑家家宴时的疏离和防御,自己家能够为他带来好的体验,特别值得。
客厅坐了一会儿,时间也不早了,岑宴深便起身告辞。
徐西漾马上起来:“我去倒垃圾。”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安辛云已经懒得理她了,谁还能拦着她似的,也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