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只听梁拓嘘了一声,快速收杆,来了还不到一会儿,竟然就有鱼上勾。
“运气真不错”徐西漾的尾音忽然消失,因为看到钓上来的竟然是一条死鱼。
刚才缓和的紧张,立马又提起来,后脊背都发凉了,有句行话叫:死鱼正口、收杆就走。
尤其半夜钓到死鱼,说明这片水塘不吉利,极有可能死过人。
“能回去了吗?”不管扫不扫兴了,她吓死了。
梁拓却不以为意:“你这运气真不错,我第一次夜钓钓出死鱼,就是和你一起。我倒要看看,水底下还有什么鬼。”
“你别说了。”徐西漾吓得又靠近他一些,抓着他的手臂,见他一点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第一百次的后悔。
四周又陷入安静之中,梁拓把那条死鱼扔在旁边的草丛里,继续甩杆,然后坐定。
徐西漾紧靠着他,越来越觉得四周的风凉飕飕的,尤其后脊背忽然发凉得厉害。
她鼓起勇气,轻轻转头看向后面。
“啊!”她忽然惊叫着拽住了梁拓的手臂,“有个白影在后面。”
她颤抖着声音说。
梁拓的手臂被抓得生疼,被她这么一叫,什么鱼都跑了,没好气地说:“你再回头看看,那是人是鬼。”
女人和他犯冲,他就不该带她来。
“我不敢。”徐西漾还是紧抓着他的手臂,正说着,忽然被人腾空抱起,她大叫救命,紧抓着梁拓的手臂,被梁拓无情地甩开了。
“是我!”直到一声低沉又带着隐约怒火的声音传来,她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宴深。”她马上手脚并用缠住他。
岑宴深得知她夜里和梁拓出来野钓,本是一肚子怒火,被她这么缠上来,火气就消了一半。
但还是教训了她一番:“你知道夜钓还是野钓会遇到什么危险吗?你就敢跟着来?”
“还有,你和梁拓很熟?”
被无端牵扯的梁拓,继续看着水塘,头也没回,但凉森森说了句:“请勿伤及无辜。”
“多谢。”岑宴深道了声谢,便带着徐西漾离开,刚才是梁拓给他发的定位,所以他才能快速赶来。
“你不走吗?”徐西漾看梁拓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胆子真大,这深山里,他一个人夜钓,并且刚刚钓上来一条死鱼。
梁拓头也不回,朝他们摆摆手,让他们走,别打扰他钓鱼了。背影被那盏孤灯衬得即孤单又洒脱。
两人沿着小溪往外走到主路,上了岑宴深停在外面的车。
见岑宴深一言不发,是真生气了,她主动认错:“我错了。但我刚才以为只是出去钓一会儿就回来,没想到梁拓会去那么偏僻的地方,而且要去好几个小时。”
岑宴深依然一言不发。
她自言自语:“梁拓胆子真的很大。你知道刚才钓上来一条死鱼多吓人吗?以前我和星吉去山里采风,他常常跟我讲这些。我看了一下水塘的地势,按星吉的标准,是极其不好的。”
她真能转移话题,认错的话一句带过,余下的都是一堆没用的话。岑宴深不接她的话,她就无话可说了。
到了度假村,见他还是不说话,她主动讨好:“晚上我换条链子戴给你看?”
岑宴深终于看她,对她有火发不出,最后只能说:“我是担心你安全。”
“哦,我以为你是因为我和梁拓单独出去。”
“也有。”他承认。
但确实更多是担心她,“你知道梁拓腿上和肩膀上有几根钢钉?你就敢坐他的摩托?”梁拓是现在窝在度假村修身养性,但他从前跟亡命之徒没有区别。
徐西漾想想有点后怕,抱住他:“以后不敢了。”
回到房内,岑宴深也不跟她多说,让她洗完澡睡觉,他今晚保证不碰她了,别的项链留着以后慢慢展示。
“你确定?”徐西漾不太相信他的为人。
“确定。”他不想把她吓得宁愿跟别的男人出去夜钓,也不跟他同一个房间下呆着。
等到确定的信息,徐西漾便很快放心入睡。
他们第二天上午和霍北峥夫妇一同离开度假村,在门口道别时,徐西漾上前和岑珥拥抱了一下,说道:“改天我约你哦。”
“好,改天约。”
一天两夜的度假村之行,虽真正的交集不多,但岑珥和徐西漾的关系,似乎进了一步。
车辆一前一后往市里开,徐西漾在车内,想起这两天见到的岑珥,有些担忧道:“岑珥可能心理状态不是很好。”
岑宴深疑惑看向他,她解释:“感觉她很不开心,希望是我多想了。”
前晚聊天时,岑珥的自厌让她心惊,想着等回城里,一定要找时间多和岑珥接触接触,如果状态不好,可以早干预早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