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她推开了他,眼泪越流越多,越心动,心就越痛。在他松开的刹那,她转身离开。
心防被撬开,她想像以前那样毫无保留地炙热地爱他、回应他,可是不行,那些被判了“死刑”的日子里,那些被放弃的感觉太强烈,
她无法忘记,也无法释怀。
诚然,她一直很明事理,理解他的苦楚,理解他的处境,但从感情上,她无法再修复,碎了就是碎了。
偌大一整层的办公区,被改造成一个洁白纯净的,空旷的,近乎于透明的空间,她跑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竟迷路了,一时找不到出口,四处林立的镜子,照着她慌张奔跑的影子。
蓦地,她被身后一直默默跟着她的岑宴深拽进了怀里,被困在他和镜子之间。
徐西漾双目通红看着他,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情绪稳定、乖巧懂事,即使有些小性子也是用撒娇的方式表达,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控哭过。
岑宴深因她的泪,心也揪成一团,抬手慢慢拭去她的泪。
这处空间,是他请人设计,给她当工作室用,所以四面都是镜子。他今晚跨越千里而来,只是为看她一眼,有些事,哪怕在他心里想过千百回,但他一直知道不是时候,宁愿自己解决,对她也止步于吻,浅尝辄止。
但此时,他知道,如果这次放手,恐怕再难抓回。
他从来不是好人,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生意如是,人亦是。
他一念起便成魔,徐西漾挣扎着,根本不敌他的攻势。
灯光炽亮,镜子里叠影重重。
只是最后一步时,他在她的哭声里,理智回归,她不是他的生意,她也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她是他珍惜想要陪伴一辈子的人。
他今夜来,只是单纯为了哄她开心而已。
他停下所有侵袭,俯身把她从厚厚的地毯上抱起,她那么小那么软的一个缩在他的怀里。
徐西漾止不住发抖,颤抖着声音道:“你如果继续,我会恨你的。”
岑宴深蓦然心痛,她总是那么明理,任何时候都不说真正伤他的话。她的心痛,他又怎会不懂,他不擅于表达情感,也不觉得那些伤痛,能用言语抚平,他始终相信行动胜于言语。
但,如果,言语能让她开心一些,又有何不可说的。
所以他说:“漾漾,我之前就说过从没有想过要放弃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只是我的自负伤害了你,我以为我能很快找到治疗的药。”
他说的从一开始,是从岑修要回国开始,他给她下最后的通牒,他从没有想过真的分开。
很多话,也无需细说,他和港城那家生物公司的合作,试药时的痛苦以及对身体的伤害,和她的健康比起来,都是不值一提。
“漾漾,给我一次机会,看我以后表现好吗?”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跟人说话,却又那么心甘情愿。
徐西漾的脸埋在他的怀里,像是没听见他刚才的话,许久之后,闷声说了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裙子被你撕坏了。”
裙子被你撕坏了。
然而岑宴深没有意识到她这句话的意思,只为自己刚才的失控而感到愧疚,
“我叫人送条新的上来。”
楼下的林秘第一次接到这样的任务,震惊且不知如何是好地看向前面的赵哥,就,有点超出她对自家老板的认知,职业素养又迫使她要收起好奇心。
脸红地对赵哥说:“岑总让送一条裙子上去。”
赵哥习以为常,启动油门往附近的商场开去。
林秘想了想又问:“赵哥,买什么码的衣服,你知道吗?”
赵哥以前总替许秘书拿衣服,多少也是了解徐西漾穿s码,但他觉得,还是让林秘给许秘咨询比较合适,毕竟,可能还有别的需要买的,所以直接说:“你问许秘书,她知道。”
“好的。”
林秘马上给许秘书发信息问,许秘书很快发过来几家店的名称,以及衣服的款式:“照这些款式买s码的。”
许秘书紧接着又发了一张图片,言简意赅:“定期补上。”
林秘定睛一看,脸红到耳后根,是某计生产品的品牌和型号。
许秘书作为生活秘书,精明能干,对岑宴深的所有生活,事无巨细照顾周全,买这些是最自然不过的,这些年,都是她定期补给。
林秘赶紧记下来,很快,把许秘书交代买的都买全了,然后送上十六层。
那一层原本灯火通明,此刻,只有不远处的一处空间开着微弱的光。
林秘不敢走过去,脑子里已经有了各种不合时宜的画面,所以,放在入口处,发了一条信息:“岑总,衣服已送到。”
到底是没有许秘书办事的爽利风格,发完信息,在岑宴深回复“好”之后,逃也一样离开十六层。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