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桦老师笑着点头,让大家畅所欲言,并不提任何意见,只是快下课时,带她们又做了半个小时真正的冥想,让大脑放松。
“好了,今晚的课到此为止,祝大家好梦。”
大家打完招呼,各自回房。
徐西漾和高太太住的是双人间,和她上回来时,住的差不多,非常简陋,整个屋子,除了两张床,就一张书桌和一个柜子。
徐西漾想起上回在北逯寺和岑宴深的种种,翻来覆去睡不着,刚才在课上说的,对她来说,只是说一些表面好听的话,哪里那么容易就能驱散恐惧?
又哪里那么容易就能学会爱?
高太太也同样睡不着,辗转反侧幽幽说道:“刚才面对恐惧时,我看到的都是我女儿躺在血泊中的样子,其实她走之后,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就是灰暗的,如同废墟。”
徐西漾一直扮演的都是倾听者的角色,很少会主动提建议,但也许今晚寺庙太安静,让人的心也纯净了许多,她问高太太:“有没有想过让她走?”
她知道这句话对高太太来说很残忍,但如果不解决,她们母女会被一直困在十几年前。
高太太闻言呼吸一滞,抓着胸前的玉坠,难抵悲伤:“我知道,但我舍不得让她走,听说那条路又黑又暗,而且很长很长,要走很久,妞妞最怕黑,以前晚上睡觉,从来不敢关灯。”
黑暗中,她的声音像是来自远方。
徐西漾躺在湿冷的被子里,好一会儿都暖和不过来,窗外似乎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滴滴答答落在屋檐上。
她幽幽地安慰说:“我听过一句话说,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妞妞被你们全心全意爱了这么多年,用心头血滋养了这么多年,你们的爱,一定能够让她自带星光,照亮夜路,驱散各路的牛鬼蛇神。”
她说完,高太太没再说话,屋子陷入沉默寂静之中,只有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
之后几天的行程,一直是早晨星桦带着她们做早课冥想,上午看书写字、下午拜佛祈福或者打扫寺庙做义工,傍晚再次进入冥想时间。
几天下来,大家的心境都平和了许多,就连高太太,夜里也不再噩梦失眠,睡得很安稳。
回城的路上,高太太说:“你的建议我会考虑,我知道我不该再强留着妞妞,让她被困在里面受苦。”
高太太能想明白,愿意走出来,徐西漾很替她高兴。
只是,高太太又说:“西漾,到时候你帮我送妞妞走。”
徐西漾:“我没有学会这些,您可以找当时把妞妞留下的师父送妞妞走。”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建议她找心理医生看看。
但她没说,心病难医,选择她愿意相信的方法,也未尝不可。
高太太点头:“我知道了。”
这之后,有一段时间,高太太都没再联系她,她便也暂时把这事给放下了,只是如果看到相关的书籍或者记载,她会特别留意一下,因为她想着,如果有机会,她可以尝试一下,用高太太愿意相信的方式,治好她的心理疾病。
这天,好友蓝柚刚接了一个超大单的生意,心情很好,请她出去吃饭。
徐西漾欣然答应:“最近感觉自己全身都发霉了,必须去人多的地方,加点人气到身上。”
她有时也神神叨叨,但自从和高太太相处之后,她确实经常感觉身上总是阴凉的,迫切需要往人多的地方去。
蓝柚:“今天的餐厅我可是提前一个月预约好的,你必须陪我去。等吃完饭,我们再找人多的地方嗨。”
蓝柚从小家境就好,现在自己的工作室也是做的风生水起,工作时,是一副事业女强人的模样,私下里又是大小姐风范。
提前预定的这家餐厅,人均消费在6位数以上,她点菜单时,眼都不眨一下。
徐西漾感慨:“每吃下去的一口,都是在吃金子,不用去人多的地方,我现在全身都金光闪闪。”
蓝柚:“少来,你在岑家,吃的哪一口饭比这便宜?恐怕比金子还贵。”
徐西漾现在除了岑家家宴以外,其余时候很少往岑家跑,哪怕最近,她的身体隐隐有些阴凉不舒服的感觉,也尽量不去。
两人在餐厅吃完饭,才晚上8点多,蓝柚道:“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她说到做到,拉着徐西漾去人多的地方,酒吧。
蓝柚换了吊带,热裤,外面披了一件随时可以脱扔掉的衬衫,清新里带着一些狂野,和平时工作中的样子,判若两人。
徐西漾因工作需要,习惯了穿素衫长裙,与酒吧的气质格格不入。但她不在意,她只是想去人多的地方,沾点人气,驱散身上的阴凉。
一到酒吧,震天的音乐响起,舞池里,领舞的年轻男女已经跳上了,蓝柚和徐西漾找了一个地方落座。
蓝柚性格活泼,看到舞池里的热舞,蠢蠢欲动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