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说,他身上有着从小锦衣玉食养出来的贵公子气韵,但也常看到他如此刻这样的孤寂感。
就在她打算离开时,岑宴深忽然转头看向她,眼眸被这漆黑的夜浸染得透着一丝凉意。
徐西漾想,她刚才被岑顺行叫去问话,他肯定知道了,便停下脚步,主动解释:“三叔刚才找我,是问我和袁太太的关系。”
即便把他拉黑了,她也从没有想过要背叛他,不仅是出于职业道德,也是对他的情谊。
“他不知道你约过明老先生,所以没问。”她直接说了最关键的信息,那次去北逯寺,安排得很隐秘,没人知道。
“嗯。”岑宴深终于出声,不过只是简短的一个字。
“岑宴深,不管我们的关系如何,我不会做背叛你的事,更不会背后给你捅刀子,这点上,你可以信任我。”她这么想的,也必须说出来让他知道。
她才不要做那种默默付出,自己感动自己,而对方毫无察觉的事呢。
“我知道。”他说。
“你知道就好。”
她转身往外走,夜里的风吹得她的裙摆荡漾,长发也微扬着,裸露在外的后背丝丝凉意,后背的肌肤白得会发光一样。
“徐西漾。”岑宴深忽然叫她的名字。
她回头,他的西装外套便披在了她冰凉的后背上。
岑宴深就站在她的身后,距离近得让她清晰地闻到那股雨后松针的清爽味道。
她生气:“跟你说过,少招惹我。”
即便他什么也不用做,站在那里就是招惹她了,看着就心烦。
偏偏岑宴深也是懂气人的,“还你给我送被子的人情。”
徐西漾把西装扔给他:“谁要你还?给你的莫妍霏送温暖去吧,她露的比我多。”
没出息,说不要在意,脱口而出的话又在意上了。
岑家家宴,请莫妍霏来,无非就是认可了她的身份。
她想起,那次陪袁太太去美容院时,莫妍霏和美容师的谈话,真是从头精致到脚,任何细节都不放过。
一想到莫妍霏为了他做的这些努力,她就有点阴阳怪气,莫名其妙说了句,“你好好享受吧。”
岑宴深不明所以:“享受什么?”
享受什么?
享受她给你提供的视觉和感官盛宴!
她气呼呼地想着,喜怒都很直接地写在脸上。
岑宴深见她这样,忽然笑了,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他今晚其实就是想上天台透口气,并不知道她也会上来,更没想到,她一上来就跟他解释那些。
她是寻溟的学生,寻溟是他的人,岑顺行自然是知道的,但依然放任她去寻溟那,目的不言而喻,安插自己人在他身边。
所以,徐西漾是两边受挤压,狭缝中求生存,在岑家挂着面具生活,像这样情绪都挂在脸上的时候很少。
徐西漾在北逯寺把他拉入黑名单,下山之后,已经心如止水,清心寡欲了,这么一块冰冷的石头,谁要理他啊?
但偏偏他这么一笑,就笑进她心里。
什么清心寡欲?
要是真清心寡欲,她就不会穿今天这条裙子有意无意在他眼前晃了。
所以在两人从天台上下来,经过她住的那间阁楼时,她忽然抱上他,算好时间的,因为楼梯转角处,有保姆往上走。
岑宴深只好双手一紧,把她抱进阁楼里。
他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揽着她的后背,贴在门边,手掌因触着她腰背上细腻的肌肤,逐渐升温。
徐西漾被他压在门上,抬眸看他,呼吸有意无意拂过他紧致的喉结。
他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气,呼吸渐乱,低着头抵在她的额间,她就睁着眼与她对视。
炙热、大胆,看着他眼底渐升的欲望,感受着他逐渐乱了的深重的呼吸。
门外有保姆的脚步声,在拖地,来来回回。
她整个人,似柔若无骨被他圈在怀里。
徐西漾在赌,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毕竟,此时,天时地利人和,不做真的没道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松开了她,拿出手机,阁楼里,就他的手机透着光线,所以,徐西漾看得很清楚,来电显示,莫妍霏。
他接了,但没有说话。
那边莫妍霏的声音传来:“宴深,我的耳环好像掉在了刚才我们去的那间待客室里,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吗?”
宴深,耳环掉了,待客室。
几个关键词,就足以说明一切。
徐西漾所有炽热瞬间褪去,默默从门上站直,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外保姆错愕地看着她,“徐小姐,房间要打扫吗?”
“不用。”
到了楼下,她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