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青山相符,白云相爱,梦不到紫罗袍共黄金带。一茅斋,野花开,管甚谁家兴废谁成败,陋巷箪瓢亦乐哉!贫,气不改;达,志不改
山坡羊
韦陀愁从时光隧道抛出高空落地,‘吭哧’一个大马趴跌的七荤八素,眼前一阵发黑,脑袋瓜嗡嗡的。强烈的震荡使他的大脑泛起了迷糊,小心脏一阵狂跳,仿佛要撞破胸膛,狂奔而出。还真的要感谢饕餮老祖的八辈子祖宗,就这肉皮子还真够皮实,咋滴不咋地不说,就蹭破一点点皮,要不是身体改造如此,难保性命无忧,此时此刻恐怕就要武大郎服毒----一命呜呼。
正在喜出望外暗自庆幸,倒霉的事随之接踵而至,又一记重锤‘吭哧’一下砸在身上。脑海思维徒然翁的一声断片似的出现了短暂的一片空白,绝命鼓不失时机在耳边再次响起,绝命锣穿透空间刺激耳膜。
“咚咚咚,仓仓仓,当当当……”
催命鼓声声,绝命锣阵阵,丧命钟嗡嗡。
一声高过一声, 一波强过一波,一阵胜过一阵。
就在他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迷迷糊糊之时,突然觉得眼前灵光一闪,以往天地间的大地山川景物就像川剧变脸一样,撕去一副换上另外一副,去了一副,又出现另一副。副副不同,张张异样,就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前一副置身于熊熊烈火当中,大汗淋漓,备受煎熬;下一副就是天寒地冻,奇寒透骨,身如筛糠;上一副灯红酒绿,尽享人生,极尽奢侈之能;下一幅手拿破碗,沿街乞讨,饥一顿饱一顿;左一副罡风肆孽实难躲避;右一副则洪水滔滔险些丧生。又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出现,阴风刮起,天昏地暗。真是乾坤墨染就,宇宙靛装成。
黑云压顶,咫尺间黑暗了宇宙,崩塌了乾坤。
仿佛泼墨烟熏一般除了漆黑再无别的暗色,以前的风和日丽莺飞燕舞的万般的美好,此刻潜身藏行怯生生地不知藏匿到了何处,留下的只有黑暗污浊和丑陋肮脏。
强大的幕后推手在拼命地鼓动,暗藏的鬼手在绞尽脑汁隐形操纵,周围的环境犹如戏剧般发生着诡异的变化,也不知道这是何种用意。
改头换面如揭开幔帐,浓妆淡抹一切随意,一切都按着事前的精心设计在步步实施,有条不紊地推进。对于眼前发生了走马灯一样难以置信的变化,韦陀愁感到诧异:“啥玩意啊!一年四季变化就这麽快了,荣华富贵弹指一挥间?这也太快了吧!”正在感叹人生落差如此之大,身心遭受蹂躏实难承受,突然‘嗖的一声’平地冒出一座精心布置大大戏台,在静默的漆黑中尤其突出和显眼。
阴森森,如型幻影;雾蒙蒙,似实还虚。
其间牌楼、凉亭、回廊、照壁、戏台雕梁画栋,气势夺人、妙趣横生。
大大的海报画着韦陀愁的戏装宣传画,即醒目又撞眼。只见红纸黑字,大书特书:跳梁小丑,天才明星,幼年练就童子功,艺名盖破天来本地丢人现眼啦!大家都来瞧,都来看那!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一旦错过,看不到这货,走过路过,千万不可错过,瞧瞧他是怎样的一个大棒槌、大丑八怪,人有多大胆,就现多大眼,看不到可要后悔一辈子,现天下之大眼的来啦!
一分钱不要,还倒贴酒水,都来捧场啊!挂牌戏码上明明写着,第一折:为民除害逞英豪,青鸾火凤降妖孽。
开场罗敲起,大幕缓缓拉开,只见戏台之上一个人身穿黑色着靠,头戴绣绒帽,脚蹬薄地快靴,身后插着三角形的四面彩色旗子,每面旗子附条形彩色飘带,随着身形脚步在不停的摆动,如蝴蝶般飞舞。
“好!!好看哪!真带劲!”韦陀愁喜欢看戏,忍不住拍手叫好。咦,这个怎么和自己的熊样子有些相似,凝目仔细端详之余,惊愕得猛然住口,眼睛瞪得仿佛就要离开眼眶掉在地上,张着的嘴再也无法合拢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怪了事了,站在台上的非是别人,俨然就是活脱脱的一个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这戏台之上。
上了戏台,画了花脸,就由不得你不唱戏,这是戏台上千百年来的规矩,也是华光老祖定下的祖训。
人生步步皆是局,这设局的人究竟是谁,你我都无从知晓。我们总是从这个寂寞的舞场转至那个热闹的戏台,演来演去,无非一个你,无非一个我。
“起鼓隆咚抢,仓仓仓……”
随着急促的锣鼓点韦陀愁情不自禁进入角色,左手一挽绡秀英雄铠,右手一弹头上颤巍巍锦绣红绒球,挽出个丹凤朝阳式,随着细碎的锣鼓点小步疾奔绕场一周。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一招一式,尽显纯阳童子功。
“仓咚强……仓仓……”
一个前踢腿高高超过头顶,左腿弓后腿崩左手平胸右手犀牛望月,摆出一个精彩的造型。仓起仓,这个武生的亮相还真博得了头彩,“好啊!再来一个。”台下一片欢呼,叫好声此起彼伏。
观众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