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洛普区凯悦嘉轩酒店。
这座酒店位于北富兰克林街28号,十足的市中心。在酒店所处这条环路上,拥有的景点包括但不限于威利斯塔的芝加哥天台、谢德水族馆,是游人不能错过的胜概。
“听说那个地方足有103层那么高,可以远眺四个州的全景。”楚子航指着远方高耸云端的建筑物说。
“我更想去谢德水族馆,听说那里是美国最大的水族馆,有三万两千种动物和一千五百种不同的物种!”夏弥挥舞拳头。
“谢德水族馆是美国最大的水族馆之一。”楚子航一如既往地学术风格,纠正了夏弥语言上的错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想更快地了解这座城市,我建议你参观阿德勒天文馆,这是芝加哥的地标建筑物。”
“真的吗?”夏弥头上的呆毛晃了晃,她盘坐在柔软的床榻上,精致且白皙的脚丫抖个不停,“阿德勒是谁?”
“是……”楚子航不厌其烦地为夏弥科普。
两人对面宽大的椅子上,是捧着一本书,满脸黑线又羡慕嫉妒恨的路明非,他看似正在补习混血种常识,其实心思早就飞到不知道在哪里的爪哇国了。
这是他们留在芝加哥的第一天,当与陆老师分别后,三人打车来到那座教堂般宏伟的火车站,却在候车大厅得知了一个悲痛的消息——cc1000次支线快车,停运了!
具体原因是暴雨冲毁了铁路,正在紧急抢修。
卡塞尔学院的确是实力雄厚的屠龙机构,但是面对这种天灾人难,也无法幸免,更不能有一位能够呼风唤雨的大师,仰天高喊几声“别下雨了”!
抢修需要时间,不过具体多长时间也无法预估,总之起码三五天。
正常来说进出学校的路受阻,卡塞尔学院绝对会出人又出力,帮助相关部门迅速修好铁路,免得这帮身负龙血的潜在暴力分子在芝加哥街头乱窜,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但根据内部消息,曼施坦因的教授的确评估过这场灾难,但最终面对大额拨款数字,终究没有落下那只签字的手。
他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提前三天修好铁路,需要拨款七十万美元!这不是钱吗?为什么我们要帮芝加哥政府买单?!反正又没有到新生正式开学的时间,这帮混账学生返校之后只会败坏风纪!”
听说因为新生联谊会,这位吝啬的教授头上秃顶的范围更大了。
“教授啊,你不拨款,才是让学生们败坏风纪啊……”
路明非联想到这句话,唇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苦笑。这不是无意义的吐槽,而是切实并且马上要发生的事情。
——他们三人要睡在一张床上。
得知不能返校的消息,楚子航很平静,他不平静就不是狮心会的杀胚会长了。他淡定地向两人公布了方案,我们可以先找一家酒店居住,等待铁路修好。
路明非当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用芬格尔的话来形容就是‘我见犹怜’,眼巴巴地想让楚师兄分担自己的房费。
他的财政状况并不好,奖学金没有到手,帮陆老师整理论文的钱都用来给家人买礼物,布置那身帅气的行头几乎掏空了小金库——在高天原的卖酒提成。
虽说小樱花当年很火是不假,但他工龄太短了,只进不出,很快就枯竭了。
楚子航何其聪慧,很快理解了路明非的艰难处境,豪爽地表示房费可以我出。
本来一切皆大欢喜,忽然夏弥杀了出来,泪眼汪汪地看着楚师兄,说‘两位师兄可不能忘记小女子啊’!
三人睡在一个房间,这听起来就是败坏风纪的事情。
硬汉如楚子航听到这个请求也怔了一下,面露难色。
不过他没有晾着夏弥太久,大度地表示我可以借钱给你,路明非也连连点头,心说夏弥太看不起楚少爷的财力了,楚少爷在国内是开保时捷的人!还在乎你这三瓜两枣的?
可谁知夏弥摇头拒绝了。
她振振有词地说道——本姑娘不想欠人情,我是个新世纪独立自强的女士!攒下的钱都用来买单反摄像头了!如果师兄们不能答应她这个请求,她宁可在火车站搭帐篷!
义薄云天的台词说完之后,她又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面孔,就差拉着楚子航的衣角哀求了,说我可以睡浴缸,绝对不会对你们动手动脚的!我保证!
楚少爷和路神人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坐视师妹在外面搭帐篷吧?虽说这件事听起来有伤风化,但清者自清!
“希望这件事不要被芬格尔知道。”他嘟囔着,把放在膝盖上的书一摊,远眺窗外。
已经是深夜了,芝加哥仍旧是灯火通明,不远处的芝加哥河还有小船缓缓驶过,船上的导游正用蹩脚的中文介绍这座城市的光辉岁月。
忽然一阵香风袭来,夏弥褐色的发梢在空气中起伏,她径直奔向卫生间,微笑着对路明非点头示意,紧锁了门。
水声很快传出。
路明非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耳朵,因为他听到了沐浴液滑过肌肤的声音。他双眼放空,强行关闭了自己的‘超级听力’,变成了正常人的状态。
“师兄,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