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殷剑峰看着这几个平时在村子里作威作福的孩子,森然杀机闪过。
儿时的回忆惊醒,他突然记起站在前面的那个似乎曾经意图强暴刘阿姐。若不是刘阿姐以死相逼,可能就要得逞了。
打了夹板的断腿被一只脚狠狠地踩住,瞬间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但他还是硬生生的挺了过来,眼睛再次狠狠地回瞪过去。
他的年龄较小,虽然体格强健但是大家平常都是在干农活,谁又比他差呢?
…
“那后来呢?”小小米看着殷剑峰,眼睛里是无尽的疑问。也许讲到了现在,后来的事情已经应该明了了。但是小小米想问的不是那几个人渣,而是那个可怜女人“刘阿姐。”
殷剑峰知道她想问什么,却只是摇了摇头。追溯过去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们的命运虽然绑定在一起,但是他们要努力的,只有未来。
就算每一次对过去事的追溯,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未来罢了。
“好了,去休息吧。明早,还有课呢。”殷剑峰摸了摸小小米的脑袋,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似乎活着,就只有无奈罢了。
小小米刚起身,殷剑峰锐利的目光就扫向了院墙。接着,若无其事的起身也走了。
夜深了,星星似乎变得更加耀眼。
殷剑峰不敢抬头,那个可怜的女人,那些无奈的过去,那一双又一双的眼睛,是不是正在天空上看着他呢?化作星星默默的守护者他呢?
…
暗室。
一个人被蒙着双眼,推倒了某张帘布前面。
双膝跪倒。
“他,怎么样了?”沙哑的声音传来,似乎是经历过刻意的伪装。
“少主还好。只是…”
“只是什么?”沙哑的声音似乎笑了笑:“只是我这个小儿子,和燕国的公主在那里只羡鸳鸯不羡仙是不是?”
跪倒下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这个小儿子啊,从小就招女人喜欢。”帘布后面的声音似乎在自言自语:“只是啊,最近都从哪里学来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违祖德,欠教育。”
“别让他待的太安生了,懂吗?”
“可是…”跪倒在地的人似乎有些急切,一把匕首却狠狠地扎在了他的面前。
“可是什么?”
“没什么。”额头似乎有冷汗流下,却不敢擦。退下之后,有些迟疑的望回看了一眼。
“少主啊,自求多福吧。”
脑海里似乎还有那个孩子少年时的欢声笑语,可是一切似乎都被一个女人打破。那只是一个命运凄惨的疯女人啊,可是却把自己的小少爷害到如此地步。
到底该怪谁呢?是怪这个残酷的世界,还是怪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不可救药的人呢?
他想不明白。
到底是多么丧心病狂,才会对那么大的一个孩子下手?
他低了低头,似乎肩膀上有无尽的重担。所以,再次的低了低头。
他只感觉到日子似乎越来越难过了,可这又怪谁呢?他的父亲说,黎明前的破晓时刻,是一天中最最黑暗的一刻。
他还不能把日子过得稀松平常,这样今天才会有所愿,明天也会有所盼。
可是他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谁呢?永远都在等待明天,他活的好虚无。
摇了摇头,随即又开始自嘲。他一个仆人,要什么意义呢?能护住自己的主子,保护善良的小少爷一程,也就足够了吧?只是那个他朝思暮想看着长大的孩子,还记得他吗?
马车缓缓的驶来,看着马夫递过来的马绳,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接过。上了马车,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不是什么大人物,他只是一个仆人。他没有什么资格去想那些背后做“局”者的想法,但对他来说,也有重要的人。
他还有妻子,还有儿子。
他既是一个仆人,也是一个丈夫,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他更是一个家的脊梁。尽管他的脊梁常常是弯的,但是他还是要用自己的力量,撑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虚无又如何?
他有一个等待他回家的妻子。
期盼又如何?
他有一个另他骄傲的儿子啊。
他还有的盼,我们都有的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