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小茜端着粥走进来,看见卫殊急吼吼跑出去的样子,忍不住对着卫殊呔了一口,然后笑吟吟地走过来伺候虞清欢喝粥。
不知为何,香浓的小米粥到了虞清欢嘴里却没了滋味,喝了几口,她忽然郑重其事地对小茜道:“离这个卫狗远一点!不许你接近他!”
小茜啐了一口:“就算小姐不说,奴婢也绝不会给这个人好脸色看!小姐昏迷这几日,他上下奔走且对小姐关怀备至,奴婢瞧他不安好心,分明就是想趁王爷不在献殷勤!小姐,你不要被这个居心不良的男人骗了!要不是看在他对小姐有恩的份上,奴婢定让暗卫砍死他!”
虞清欢怔住了,分明是她生怕小茜被这卫狗吃干抹净,这才让小茜离卫狗远一点,怎的小茜反过来劝她?
莫非这卫狗太贪心,连他主仆都不放过,打着左拥右抱的主意,这才使得她们主仆都觉得卫狗看上了对方?
想到这里,虞清欢觉得方才下的那些泻药不够狠,逮着机会必定要给卫殊下一剂猛药,让他没有能力再肖想她们主仆!
此时的卫殊,根本不知道虞清欢在谋划着怎么让他做太监,蹲在恭房里,笑得像个憨憨。
虞清欢喝完粥后,小茜把鸡汤端到旁边,一边喂进虞清欢口中,一边道:“小姐,还好奴婢出发前谢公子给了几株老参让奴婢带来,否则那日,就算老太爷在,您……您都可能挺不下去了。”
小茜说着,眼眶又开始泛红。虞清欢听了有些唏嘘,怪不得她这一觉醒来之后,觉得自己不再像之前那么虚弱,原来竟是用老参吊了命。
虞清欢自己就是大夫,她知道老参的价值,在市面上,老参可谓是有价无市,没有机缘的话,就算花上万金,也不一定能买到。只有皇宫大内,皇亲贵胄家里,才会存储着几株。
没想到,谢韫一下子就给小茜带来这么多。
不过谢韫一向和她别苗头,想来这是长孙焘的主意。
虞清欢默默地把功劳,全部往按在长孙焘头上。
喝过粥汤,虞清欢沉重的脑袋也松快不少,她吩咐小茜,道:“去把刘大人叫来,我有要事要与他商议。”
小茜忙不迭去办了,很快就把刘廷晔带了过来。
虞清欢看到刘廷晔的形容,顿时下了一跳。二十几岁的刘廷晔,不说英俊潇洒,但也算长得周正,然而此时的他,憔悴得跟鬼一样,蓬头垢面、眼下黧黑,鼻尖和额头上,爆了几颗饱 满的火疖子……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虞清欢觉得眼睛有点疼,她揉了揉眼,问道:“刘大人,你这是?”
“王妃。”刘廷晔没有直面她的问题,而是道,“情况不大好。”
虞清欢心头一沉,收起揶揄的神色,郑重地听刘廷晔道:“短短三日,病死的人就有两百多人,而感染的人数,徒增一千多人,或许是那日的骚动引起,可咱们的药材,几乎用光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大事不妙了。”
刘廷晔的才干不是顶好,但却比一般的官员强上很多,否则也不会被长孙焘看重,培养成自己的势力。如果他都觉得事情不妙,那就是真的不妙。
“奴婢都听说了!那些天杀的蛮子,若是不出来挑事情,就不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小茜义愤填膺地插嘴。
“那些,不是北齐的奸细。”虞清欢笃定,“而是某些鼠辈的爪牙。”
小茜不说话了,自家老爷有多狗,她心里一清二楚。
刘廷晔用力地眨了眨布满血丝的双目,道:“王妃,您可有主意?”
虞清欢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看向小茜:“小茜,护送你过来的暗卫有多少人?你可知如何联系上他们?”
长孙焘身在淇州,身边不可能不带暗卫,只是那些人她使唤不动,也不知该如何使唤,而苍梧又带着护卫在灵山寻找长孙焘的下落,苍何则去凉城调运药材,她身边,根本无人可用,想必刘廷晔身边也没有。
所以,虞清欢只能将主意打到送小茜过来的暗卫身上。
“小姐,送奴婢过来的暗卫一共有两人。”小茜道,“恰巧奴婢知道怎么联系他们。”
虞清欢点头:“去把他们叫过来。”
小茜出去后,虞清欢扭头问刘廷晔:“还能撑几日?”
刘廷晔有些绝望地道:“最多不超过八日。”
虞清欢勾唇:“足够了!”
刘廷晔似有些疑惑:“王妃,您想做什么?”
虞清欢笑容愈大:“做一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通俗点就是‘大逆不道’。”
刘廷晔一惊:“造 反可不成。”
虞清欢摇头:“造 反有什么新鲜的。”
刘廷晔心急如焚,但虞清欢却仍旧卖着关子,刘廷晔问不出答案,也就放弃了。
虞清欢仗着体力恢复不少,慢慢地坐起身,整个上半身都侧靠在柔软的被子上,好在她伤的是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