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就自己走。”
见纪青黛受了委屈,韩战先强撑着身子从床上下来,将纪青黛揽入怀里,“青黛已经决定嫁给我了,她现在是我的人,以后我去哪里,她去哪里。”
纪父收拾东西的手怔住了,他看了看韩战先又看向纪青黛,“你……你和他……你们两个无媒苟合,不知羞耻!”
“我……”
纪青黛咬着唇,死死地抓住韩战先的腰身。
“我最后问一遍,你跟爹走,还是跟他走。”纪父恨其不争地看着纪青黛。
纪青黛抬头看着韩战先,韩战先对着她点了点头,握住了她的手,纪青黛顿时仿佛有了主心骨,“我跟他,大哥他,他真的对我很好。”
“好,很好,你要自轻自贱,是你活该,就是可怜了你娘,为了你这么个贱骨头,没了一条命。”
说完,纪父收拾行李就要走,韩战先抓着他,让他把纪青黛的人籍户□□出来,纪父哼了一声,将东西扔给了纪青黛,然后大步离开。
临别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破败的小屋,咬了咬牙,哼,不跟他走就不跟他走,以后没了妖孽转世的拖累,他也好再寻一房媳妇,生个清白干净的娃儿。
峦山层叠。
枉夕山村民仓皇逃命的时候,送信人陈三带着韩家的人回来了。
陈三看着大家都大包小包拖家带口的搬家,忙拦住人问发生了什么,大家也说不清,陈三只能按捺住心里的疑惑,带着韩家人赶紧去纪家。
所有人都在逃命,李家也不例外。
李婶子收拾着东西,手里抓着梨落曾经用过的衣服手帕默默流泪。
“别想了,快收拾吧。”李叔劝了一句。
“我……就是……心里难受。”李婶子闷闷的说。
她就是普通山野村妇,什么都看不懂,也看不明白,就是难受。
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突然一下变得陌生。
又忽然一下,全家都要离开自小长大的枉夕山。
那以后,可怎么办啊?
没有了瑶花,他们要怎么生活?
还有落落她……
她以后要怎么生活?
她才十六岁啊。
李渡风也坐在一旁不说话。
家里的看着不大,东西收拾起来却很多。
杂七杂八的,值钱的,不值钱的,收拾了一夜,才收拾完。
收拾完了,李家人也没急着走。
李婶子看着门口,“落落她,真的就不回来了吗?”
李叔抽着旱烟,蹲在门槛上,“应该是不回来了。”
“她家里还有很多东西,还有她娘留下的……我们要帮她收着吗?”
李叔没回答。
李渡风却背着梨落家里的东西回来了,“娘,我们给姐留着吧,以后万一她还要呢?”
“嗯。”
几个人正说这话,陈三过来了,他抬手扔了一包银子给李叔。
那银子鼓鼓囊囊的,分量可着实不轻。
“这啥?”李叔问。
陈三说道:“梨落那丫头发现了韩伯侯家走失的公子,和我对消息,把人找着了,这是韩伯侯家给的赏银。当初我答应了她,和她一人一半。她给我留了信,说有事走了,让我把银子给你们。”
李叔拿着银子愣住了。
“那姐现在人呢?”李渡风问。
“那我哪儿知道啊。”陈三嘿嘿一笑,嬉皮笑脸的凑过来,“那啥,李叔,李婶子,问你们个事,村子怎么忽然全都开始搬家了?”
李叔苦笑一下,“咱得罪了花神,怕是花神要降罪,搬家是逃命。”
“怎么得罪的?”
陈三这一问,大家都不做声了,开始继续搬东西。
陈三摸了摸鼻子,好吧,既然打听不出来就不打听了,他这个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也赶紧搬家逃命吧。
……
三天后,梨落敲开了黎家大门。
门房询问梨落身份,梨落拱手道:“劳烦禀告一声,前征西震威大元帅,中将军,左将军帐下旧友,武燕安求见黎老夫人,黎小姐。”
当年黎家出征,遭遇朝中奸细陷害,于征西时被围剿于落燕山,黎将军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带着仅剩的三千兵马,力战一天一夜,全军覆没。
武燕安就是其中死去的一个。
这是梨落去军部司查到了的信息,这会儿借用了这个名字。
很快,门房带人过来将梨落请了进去。
梨落一走进会客堂,黎老夫人和黎京安都惊了一下。
面前自称是父亲和哥哥手下旧属的人身穿一身青色素衫,长发束起,看着是男装打扮,却也并未刻意隐瞒女子身份。
梨落拱身行礼,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