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打斗正酣,黄雨看的一阵一阵心惊。本来她一路追踪那个自称叫贾大聪的男人到此,还想寻机会探查一下他与小蝶的死是否相关。可照眼下看,她的打算恐怕要泡汤了。先不说贾大聪一人的武功就不在她之下,眼下他还有三个帮手,个个武艺都是不凡。尤其看到刚刚那白衣女子轻描淡写一抓使出的叫什么红酥手的毒招,任谁看了不觉触目惊心?
更有甚者被她重点怀疑的高家几位也都同时现身,之前若不是毕大叔帮忙,单单马、方二人她就招架不住,更遑论眼下来了四个高家人!
心下正胡乱寻思着,不知何时杨平安已经站到了她身边。她侧头扫了他一眼,并未说话,杨平安却像被她眼神电到一般,脸一下又红到了脖子根,他本就面白,所以此时脸就显得格外的红。
黄雨却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忸怩神态,自顾看着前方战局,巴望着不管哪方赶紧打败另一方,两伙人不再凑在一起,她也好得着机会探查小蝶的事。
“那个,你……”
这时杨平安磕磕巴巴并不连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闻声又一次扭过脸去,便看到杨平安已经涨到快要滴血的红脸。
黄雨不禁微微蹙眉,问道:“怎么,是哪里不舒服吗?你脸怎么这么红?如果脚踝那里实在太疼,你现在就去寻个医馆敷些药吧。”
“不是不是,我没事。”杨平安慌忙解释:“我是想,刚刚多谢你帮忙,我叫杨平安,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家住何处,我想等我脚好些定当……”
后面他想说“定当亲自登门感谢”,可话没说完,就被黄雨打断。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说罢她又把视线投向贾大聪他们那边。
杨平安憋了半天的话全被卡在半截,上不去也下不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深吸了口气,还是撞着胆子重问了一遍:“所以姑娘到底怎么称呼?你救了我,我总要知道你叫什么,也好……”
“我叫黄雨。”她又一次截断他的话道:“都说了不用客气,我也没做什么。”见杨平安一个大男人宛若一个大姑娘般忸怩客气,黄雨觉得好笑,说话时不由得勾起唇角。她这一笑,艳阳乍现,栀子花开,杨平安整个人都看呆了,浑身血液凝滞,毛孔毕张,似只能听到心脏“砰,砰,砰”一下下节奏而有力的跳动。
待他回过神来,黄雨早已重又扭头脸去盯着那边的打斗。他“诶”了一声,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黄雨却未听见,两眼直直盯向某处,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她并没有看那两伙人打斗,而是盯着人群里看热闹的一个人看。
那个男人身材不高,不胖不瘦,穿着打扮连带长相都很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腋下夹着一团东西,像是被随便团在一起的衣服。
“她为何一直盯着那人看?难道与他相识?”杨平安在心里暗想。正待开口询问,只觉眼前人影一晃,黄雨已经朝着那人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脱口又“诶”了一声,黄雨依旧没听见似的,自顾自朝那边走,杨平安脚踝受伤行走不便,犹豫了下还是咬牙跟过去,可走一步他就疼得呲牙咧嘴,冷汗直冒,行走速度极其缓慢。
眼瞅着黄雨已经凑到那人身旁,却没见她与对方打招呼。而是装着若无其事的盯着他夹着的东西看。
行至近处,黄雨看的更加真切,那人腋下夹的果然是件天蓝色洗的发白的破衣衫。衣衫本无不妥,但上面有一处被撕破缝补过,宛若一个小树杈的形状,因为缝补的棉线是黑色的,所以那个树杈形状的缝补看上去特别明显。
“这补丁怎么瞅着这么眼熟?难道是师父的?”黄雨在心中暗想。因为师父何火就有这样一件长衫,有一年教她练武不小心被树枝勾破了,是她亲手缝补的。因为当时家里没有白线,她就用黑线缝补的,被撕裂的破口很长,她补完才发现竟像个小树杈,为此那段时间她还总打趣师父。
越看这针脚她越觉得这就是她给师父缝补过的那件衫子。可师父的衫子为何会在这陌生男人手里?难道师父出事了?
想到此黄雨只觉心下一惊,有冷汗隐隐从后背冒出来。
于是她又盯着那缝补处仔细看了看,光看那洗的发白的衫子还不能确定,毕竟很多男子都有可能穿这样的长衫,可看那补丁处,她觉得有八成把握可以肯定,这衫子就是师父的。余下两成的不确定是因为毕竟已经过去很久,她也不敢百分百的打包票那就是她缝过的补丁,万一也有人用黑线缝补衣服并恰巧缝补出一个这样形状的补丁呢?
正心念乱转,忽听那矮个子开口说话了,不是对她,而是对他身边另一个高个子男人道:“走了,别看了,别耽误了正事。”
“原来他还有同伴!”黄雨心道。
就听那高个子同伴接口道:“急什么?再看看!水云庄高家怎么说也和咱金月门同气连枝,他们要真被打败了,咱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你少来!高家与毒宗的仇由来已久不共戴天,哪里是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