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小蝶都有些魂不守舍。
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她偷偷从怀里掏出那个被她藏在怀里的白色丝帕,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她几日前在水云庄池塘捡到的玉佩。
和刚刚她在蒋敬腰间看到的玉佩一模一样。她又仔细回忆了下,都是羊脂白玉雕刻神兽的图案,不会有错。
蒋敬身上为何也会有同样的玉佩?他和那晚那人有何关系?
之前她似乎没太注意,不知这玉佩是蒋敬最近才戴上去的还是一直就有。
可不管怎样,终究是出现了两块完全一样的玉佩,其中一个持有这玉佩的人还出现在了水云庄三令五申不让接近的池塘附近,还去里面舀了水。
蒋敬到底认不认识那人?否则他为何会和那人有着完全一样的玉佩?之前黄雨看这玉佩时曾和她说,这玉佩看似普通,却也并非寻常货色。至少不会满大街谁的腰间都能挂上这么一块。
既如此……
小蝶越想越糊涂,越想越头疼。刚好这时不远处有人唤她名字,她吓得一激灵,赶紧把玉佩包好重又藏在了身上。
翌日,水云庄众差役都被召集到水云庄庭院。高授,蒋敬等一众人也都在场。
蒋敬在众目睽睽之下解下腰间玉佩举到众人跟前,开口说道:“咱们高庄主不久前遗失了一块玉佩,样式同我手里这只一模一样。”说着他故意将手里的玉佩往高举了举。
“我手里这只玉佩乃庄主所赠。他原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却不知具体何时在何处遗失了。这玉佩本是先师母留下的,对庄主而言极其珍贵。今日召众人过来,就是想让大家看看,谁捡到了这玉佩。”
说罢蒋敬又补充道:“诸位放心,这玉佩对庄主而言很珍贵,本身也价值不菲,捡到者如能主动上交,庄主吩咐了,一定重金奖赏,决不会让上交者吃亏!”
言毕,人群中立时一阵议论哄哄。
从这只玉佩被蒋敬从腰间解下来举到人前,小蝶心里就忍不住突突直跳。
可听蒋敬把话说完,她的心又瞬间平静下来。
原来如此!
原来玉佩是庄主她老人家的。而蒋敬腰间的玉佩是庄主送的,所以才会一模一样!
另外,难怪水云庄三令五申不让人靠近池塘,还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身犯规。
池塘是水云庄的,而水云庄是庄主的,所以池塘本就是庄主他老人家的,规矩也是他老人家亲自定的,自然是想去就去,想怎样就怎样。别说从里面舀水,便是从里面游泳又如何!
可只一样,不是说池塘里淹死过得疫症的人,怕传染吗?他老人家不怕吗?
可小蝶转念又想,时过数年,即便当时传染,这会儿应当也没事了吧。否则水云庄上上下下这许多人,即便不去靠近,可守着这池塘来来回回的,要传染恐怕早传染上了。
更何况多年前的事,谁也不知晓。究竟是不是真淹死过人,除了水云庄里一些老人,谁又知道?反正她不知道!只能是人家说啥是啥,她只听着照做也就罢了。
只一样,这半夜三更的,庄主他老人家做贼似的偷偷去池塘舀水所为何故?舀来喝吗?不应该啊,被死人泡过的水,他喝着不隔应吗?或者不是喝,而是另有他用?
唉,太难猜了。她又不是高庄主肚子里的蛔虫,如何猜的出!
不过有一点,知道那人不是毛贼也不是什么坏人,小蝶也就放心了。至于其他,诸如那晚庄主为何要偷偷摸摸去池塘?从里面舀水又究竟是何目的?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关心。黄雨一早就告诉她,在水云庄当差,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够了,至于其他,也不是她该操心的。
想通了这些,小蝶不再犹豫,大大方方交出了玉佩。蒋敬也在庄主高授的授意下如约给了她一大笔银两作为奖赏。
众人纷纷道喜,眼中尽是羡慕嫉妒之色,仿佛是恨为何捡到玉佩的不是自己。
面对众人的围观起哄,小蝶娇羞怯怯,心里却很欢喜,筹划着等下次休假,她要再请黄雨来水云楼好好吃一顿!上次因为那个乞丐的事,她们都没吃好,难得水云楼的饭菜那么美味,太可惜了。
小蝶的死讯传来时黄雨刚刚帮黄嵩宰杀好了两头猪,收拾停当准备送去水云庄。
水云庄大管家指挥着两名差役将小蝶的尸身抬回小蝶家里。黄雨家与小蝶家只隔了一道院墙,小蝶妈撕心裂肺的嚎哭声立时惊动了四邻。
黄雨匆匆赶到时远远就看见地上摆放的尸身,被白布盖着,在晨光照射下显得极其刺目晃眼,让黄雨立时有种难以自控的眩晕感。
黄雨凑到近前轻轻揭开白布,她近乎本能的并不相信这是真的,非要亲眼看了,必须要亲眼看了。
小蝶的容颜依旧,只是身上,脸上,头发上都湿答答的。
水云庄大管家拿腔拿调的告诉小蝶家里人,小蝶是昨晚溺毙在水云庄池塘里的,一大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