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许南乔从床上爬起,回忆着昨天的内容,已经全然不相信这仅仅只是梦。
她连鞋都没穿,赤脚跑到飘窗前打开那个盒子,摸了摸上面的纹路,没有反应,她这才送了口气。
“乔乔,你不吃早饭吗?”
“不了,今天研究所有急事。”
妈妈摇了摇头,见她砰的关上了门,便转头叮嘱快要出门的许国强,“等会开车的时候路上注意安全昂,真的是,父女两一个样。”
到了研究所,唐语弦见到她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乔乔,怎么样?你昨天做梦了嘛?”
“昨天我确实看见他了,他在我卧室出现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鬼呢,我问他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说他叫柳风凌。”
唐语弦听了这话,立马站了起来“什么——他叫柳……”见唐语弦这么激动,许南乔立刻示意她小点声。“他说他叫柳风凌?就是那个古墓里的那位啊,乔乔,你别害怕,我去问问我的朋友有没有认识道士的,给你驱驱邪。”
许南乔见唐语弦拿起了手机,猛然抓住她的手。“乔乔,怎么了?”唐语弦疑惑道。
“我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
“啊,乔乔你竟然骗我。”唐语弦气鼓鼓的掐着她的脸。
“对了,钱教授说今天带会我们去参观刚挖掘出来的棺材,里面应该就是这个墓的主人了。”唐语弦又疑神疑鬼道,“乔乔,你怕不怕他晚上去梦里找你啊——”
“你可别吓我了,我们现在去找钱教授吧。”许南乔拉着唐语弦的手轻轻晃着。
突然许南乔包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响,拿出手机一看,是许国强手机打来的,“语弦,你等我一会儿,我接个电话。”
“喂,爸,有什么事吗?”
“你好,你是许国强先生的家属吗?请快到南山医院来确认,许国强在路上发生了车祸……”
“嘟嘟嘟——”
许南乔挂断电话,头也不回地跑出研究所拦了一辆的士,“师傅,快,南山医院。”只剩唐语弦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医院里,许南乔见到自己的妈妈坐在走廊上掩面哭泣,医生从手术室出来,“许国强先生已宣布脑死亡,请节哀,签字吧。”
在此之后的一个小时,许南乔的妈妈也病倒了。她一个人打车回家,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的地上,往日温馨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么几个小时,让她的人生产生巨大的改变。
她想起昨天晚上那个男人说的话,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无论如何她都要试试看。
她拿起那串风铃,轻轻摇动,“阿乔,你想好了要跟我回长安了。”许南乔点头,“我想……”,“我知道,你想让你爸爸活过来对不对?”许南乔不可思议的望着那人,他难道还会读心术,怎么能看出她的想法。
“如果你跟我回去,说不定可以改变这个结局,但是也不一定。只是,这是唯一的机会。”
“那我还能回来吗?”许南乔淡淡的说道。
“当然能……只是我……”
“只是什么?”
“我舍不得。”他沉下神色,不再说什么。
他这么一说就是能够有方法回来,可是如果他不告诉她方法的话,她就只能永远留在长安。
“我可以去,只是在帮你做完你想做的事之后,我能回来一趟,看看我的父母吗?”
“当然可以。”
“那我跟你走。”
柳风凌脸上掩饰不住的激动,他转头看见茶几上的水果刀,转身就拉住了南乔的手臂。见她没有抵抗,如同傀儡一般安安静静的坐着,盯着他手上的刀,闭上了双眼把头扭到了一旁。
他快要落刀的时候,仿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阿乔,会很疼,你忍着点。”柳风凌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了一句。
从手肘划到手腕,足足一尺多长,在她白皙的皮肤里不断渗出深红的鲜血,许南乔任由它们滑落到指尖,仿佛失去了痛觉一般。
柳风凌抓着她的手掌,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风铃上,沿着上面斑驳的植物纹路流淌着。
瞬间,窗外的天空变作一片猩红,包裹着他们,风铃不再闪烁淡蓝色的光,剧烈晃动着飞了出去。
疼痛感愈加强烈,使她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