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考完试那天,谢玉娇如释重负。
她感觉到自己考得还可以,她问了朱重辉,朱说自己是超常发挥。
她终于放心了。
爸爸来学校把她的被褥类的物品都搬上了车,她说教室还有一些小东西要收拾,就让爸爸先走了。
她在教室把抽屉里面收拾干净,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教室,盯着朱重辉的位置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朱重辉跟她约好的,要送她。
她走出教室,看到朱重辉坐在操场的双杆那里。
他耷拉着脑袋,看上去非常忧伤无力。
他看她走过来,就从双杠上跳下来,用那种可怜兮兮眼神看着她。
正在这时,他的一个小粉丝“金丝雀”,热情地迎了过来。
说:“朱重辉,你是不是也要走,我爸爸还没来,我不想等了,你帮我搬着被子吧。”
不由分说,就把被子塞到了朱重辉手上。
谢玉娇知道他们两家挨得很近,从小就在一起玩大的。
小姑娘性格活泼,娇气,话比较多,朱重辉就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金丝雀”。
谢玉娇经常听金丝雀讲朱重辉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她跟金丝雀关系也挺好的。
朱重辉不想帮忙,他只想跟谢玉娇单独说说话,便看向谢玉娇。
谢玉娇觉得两个人刚才就在冷场,有点尴尬,三个人正好,她就笑着说帮忙搬吧。
于是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往路口走。
不,应该是谢玉娇和金丝雀有说有笑。
朱重辉抱着被子,挪着脚步跟着,脸上是不耐烦的表情。
谢玉娇知道他什么意思,也假装不知道。
走到道路一半的时候,金丝雀的爸爸开车赶到了。
朱重辉如释重负,他赶紧把被子塞到车上。
金丝雀的爸爸招呼他坐车一起走,他说:“叔叔,我还有事呢。”
就拉着谢玉娇拐到了小路上。
那条两个人曾经骑自行车经过的小路。
依然是那么安静,前后都没有人。
朱重辉看没人,就拉住了谢玉娇的手。
谢玉娇就像被电击中了一样。
她心跳好快。她怕被人看到,使劲想把手拽回来。
但是男生的手好有力气,好温暖,一把大手把她的手紧紧攥在中间,不松开。
谢玉娇想到两个人就要分开了,也不知道以后如何,竟也不想撤回来了。
他们就这样拉着手走路,走得很慢很慢,还是走到了十字路口。
他们呆呆的等车。
谢玉娇觉得公众场合拉手有点疯狂。
她还在害怕会不会碰到老师或者同学。
朱重辉更坦然,也更投入。
他甚至没有像谢玉娇一样去观察四周,他只是时而盯着谢玉娇,时而低头叹气。
不一会儿就有一趟公共汽车来,谢玉娇作势要上车走。
朱重辉拽住了,说再等等吧,时间还早。
她就没有动了。
她的家在隔壁乡镇,离这里很远。
她没有钱、也没有脸皮敢在假期期间去找到朱重辉家里。
她知道一上车,他们两个就可能各奔东西了。
司机看人不上车,停了一下就开走了。
朱重辉看着她的眼睛说:“既然要分开了,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谢玉娇装糊涂:“什么心意?”
朱重辉说:“你应该能感受到,我喜欢你。”
谢玉娇心跳加速,这是朱重辉第一次坦诚而直接地向自己表白,她有点不敢相信,反句:“你不是喜欢班花吗?”
朱重辉觉得大为受伤,他很生气地说:“那都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早过去了。你才是我第一个真正喜欢的人。你是我的初恋。”
谢玉娇有点慌乱,她不知道如何回应这沉甸甸的爱。
回望来时路,作为两个人中稍显清醒的人,尽管她极力压制,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个剖白的路口。
她以为躲避可以让一切不应该产生的情愫假装没发生,但实际上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她看着朱重辉,一阵难过和迷茫。
她好想跟他说:“你也是我第一个真正喜欢的人。”
但是朱重辉没有问她,她也没有勇气说出口。
想到即将到来的三年高中,她觉得这段感情开始得太早,她压制得很痛苦。
朱重辉带她体验了什么是甜蜜,同时也让她体验到了煎熬。
她多想回到遇到朱重辉之前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那时候,她不懂什么是喜欢,她可以专注于学习,不用这么痛苦地去压制突然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