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见两个小家伙怯弱地缩在角落里,尽量放轻自己的语气。
柔和道:“你们别怕,救下你们姐弟俩的人是通判大人和阳石县的县令郑大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如实告诉我,我好向大人回禀。”
荷花眼里满是不信任地看着陆舟,小牛想了想刚才的场景。
小牛想了想村子里婶子们的话,努力地回想着,磕磕巴巴道:“大……大人,大伯和大伯母要把我姐姐卖给隔壁贺家村的贺瘸子,那贺瘸子都三十来岁了,我姐姐怎么能嫁给他童养媳,求大人帮帮我们。”
陆舟见小牛不过一个五六岁的小童,竟然能口齿伶俐说出这么一番话,忍不住又多问了几句。
“小童,你叫什么?”
“小牛。”
……
一问一答间,小牛放松了心神,就连一旁胆小害怕的荷花偶尔都能开口说几句。
入夜时分,一行人到达了阳石县衙,郑川怕张泽他们饿着,打算先把那对恶毒的夫妇先收监,明日再审。
“今日事今日毕,本官看那两个小孩受惊不小,早点把这案子审了,让姐弟俩能安心下来。”
张泽发了话,郑川自然不敢反对,他有心让张泽亲自审理。
张泽摇了摇头,“此事发生在阳石县,本官相信郑大人的能力。”
郑川一敲惊堂木,张泽等人坐在了旁边聆听,并不说话,衙役押着付氏夫妇进入正堂。
急忙换了一身官服的郑川,自有一副威仪之态,语气严肃喝道:“堂下所跪何人,还不快报上姓名!”
付氏夫妻这才害怕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是县令大人。
原本他们以为这一行人顶多是有钱的富商,所以才敢口出狂言。
现在直接吓得两股颤颤,恨不得回到之前给自己狠狠抽上几个巴掌,个不长眼的!
再多的后悔都没用了,两人明白这一点,立马跪下磕头回道:“草民付大刚。”“民妇曹氏。”
“付大刚、曹氏,你们夫妇二人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交代了。”
付大刚到底是家里的当家人,虽然害怕,还是磕磕巴巴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大人,家中日子不好过,草民夫妇实在是养不活小牛姐弟了。
正好隔壁贺家村的贺老三对侄女荷花有意,又请了媒婆上门提亲,我们是问了荷花的。
荷花点了头,我们这才回复了贺老三的提亲,大人若是不信可问问荷花。”
“大人,大伯说谎,是大伯母抓住了我,直言要是姐姐不答应这门婚事,就要把我卖了,姐姐为了我,这才不得不答应的,呜呜呜……”
说到后面,小牛委屈地呜呜呜哭出来声,荷花眼里落下泪来,抱着小牛呜呜地哭着。
陆舟在一旁见俩姐弟哭得不能自已,忙上前安慰。
“小牛、荷花,你们先别哭了,先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郑大人,郑大人才好为你们做主。”
付大刚怕郑大人一心向着小牛姐弟,忙磕头道:“大人,草民是实在没办法啊,家里实在是养不活小牛姐弟了……”
翻来覆去总之就是一句话:家里太穷,实在是养不起小牛姐弟了。
当初弟弟弟媳妇啥都没有留下就双双离逝了,他们做哥嫂的把两个侄子侄女拉扯到这么大,已经仁至义尽。
荷花年纪到了,给她说了一门不错的亲事,人虽然大些,但是家底丰厚,嫁过去就能吃香喝辣,其他人想嫁还没这份福气呢。
要不是小牛这崽子一直阻拦着,他们夫妻也不会想着趁天快黑了,把荷花送过去。
小牛一个几岁大的娃娃哪里知道好坏,不知道从村子里哪个长舌妇嘴里听了几句酸话,就信了。
“大人,您要是不信可以去贺家村打听打听贺老三的为人。
我们做大伯大伯母的,哪里能真害了侄子侄女……”巴拉巴拉又是一顿诉苦。
小牛越听越气,“大人,婶子们说的是真的那个贺老三不是好人,他都娶了五个媳妇了,嫁过去没两年就死了。”
张泽敛眉,看样子这个贺老三不简单,没准有猫腻,朝上首坐着的郑川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先把付氏夫妇收监。
郑川收到了张泽的眼神提醒,一敲惊堂木,“今日时辰已晚,双方各执一词,暂且将付大刚、曹氏收监。”
“来人,将两人押下去,仔细看管起来。”
衙役立马上前,把付大刚、曹氏带了下去,一身是刺的小牛,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卸了力气,跌坐到了地上。
荷花紧张地扶住小牛,“小牛,你没事吧?”
“姐,我没事,只是有点儿累了。”说着,肚子发出一声巨大的“咕噜”声。
张泽看了一眼陆舟,吩咐道:“陆舟,你先带小牛、荷花去用晚饭。”
郑川见陆舟等人出去了,引着张泽进入后院的屋子,才不解地问,“大人,你为何让下官先收监付氏夫妇?”
“那个贺老三有古怪。”
林师爷立马明白了张泽的意思,补充道:“一连娶了五个媳妇,五个媳妇不久后都殒命了。”
张泽继续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