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山自然不知道张泽三人在镇上遭遇了什么,他带上了一大半的蚊香。
先是乘牛车走了一段路,然后连夜赶路,总算是在天亮之时,赶到了县里。
襄阳县是附近很大的一个县,比隔壁的县要富裕不少。
严山逢人就打听了一下,襄阳县里最热闹的坊市。
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叫卖着,严山今日来得早,正是县里妇人早起出来买菜的时辰,听到严山的吆喝声。
有好奇的人,忍不住多嘴问道,“那个货郎,你那儿真有能驱蚊的物件?”
“大嫂子,是真的,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我是从双平镇来的,镇上不少婶子用了从我手里买的蚊香都说好!”
“真这么神?!”围观的婶子哪里相信,严山直接找了一个地方停下。
“婶子们,最近我都在县里卖蚊香,要是你们买了回去发现没有效果的,可以来找我。”
……
严山的嘴可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打开了局面。
县里的婶子们一听蚊香的功效那么强大,还很便宜,一文钱能买俩,很多人家一出手就是五文、十文的。
西街热闹,县里富贵人家、员外家的管事都会来西市采买东西。
这不,李府的赵妈妈瞧着严山周围围了一大群人,好奇去看热闹。
被严山的话术吸引,直接一口气买了二十文。
严山对着赵妈妈更热情了几分,服务那叫一个周到,嘴里的好话不要钱似地往外冒。
当然有买的,就有在旁边说风凉话的,旁边一个卖烙饼的大汉,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这家伙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们可别被他给骗了。
有那闲钱不如买块烙饼吃吃,还能填饱肚子。”
严山像是没有听到,依然笑容满面地回复着其他人的问题。
县里人是真的多,严山本以为自己带的蚊香够自己卖上一两天的。
结果,才一个早晨的功夫,就销售一空了,这可把严山高兴坏了。
“泽哥儿,果然有远见!县里不愧是县里,不行我得立马回桃花村!”
这么想着,严山就随意吃了一碗馄饨,就坐着牛车回到了双平镇。
“泽哥儿,快开门——”
张泽看着风尘仆仆,衣裳上更是沾了不少灰尘,脸上有些胡子拉碴的严山,显得有些埋汰。
“山子哥,你这是做贼去了,怎么拾掇拾掇就出门?”
“你小子,还打趣起你山子哥了!”严山边说边走到井水边,给自己打了一桶水上来。
“泽哥儿,你真是料事如神,县里人真多,我带去的蚊香不到半天功夫就都卖完了。
亏我一开始还担心卖不完,怕打不开销路,结果,都是我自己吓自己。”
同样在庭院里干活的秦氏几人听到严山的描述,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严小子,依你的估计,县里人还能买多少蚊香?”
严山摇了摇头,“秦婶子,这个我估算不了,我只在西市卖了半天不到,就都卖完了,还没往其他地方去。”
张泽每天都记录了做出来的蚊香的数量,以现在家里人的速度,短时间内还能勉强满足县里人的需要。
可这个年代消息闭塞,消息流通的速度会慢一些。
等到大家伙都知道了蚊香的妙用,肯定会呈现一段时间的爆发期。
家里人做蚊香的速度显然就会不够用,那么必须提前做好预案。
这么想着,张泽先把严山叫到了屋里商量。
“山子哥,上次我们去了镇上卖蚊香,结果被一个中年汉子盯上了。
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他对你有一定的了解。
你只去镇上卖了两回蚊香,那人便知道了,所以,咱们必须加快进度。”
严山听到张泽说了那天的事的经过,眉头微微皱起。
“还好,泽哥儿你看得远,不然,咱们这个蚊香买卖可能就会半路夭折。”
张泽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直接提出了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山子哥,你拿去县里的蚊香一共卖了多少钱?”
严山干脆利落道:“五两并三十文。”
这点儿钱其实不算多,但是却花了不少功夫去做。
只是对普通百姓来说,这就是一笔巨款,一年到头可能还没严山这两天赚得多。
“我打算把这些银子全部用来制作下一批蚊香,争取把蚊香的名头在襄阳县打出来。”
后面一点他没有提的是,蚊香的名气大到一定程度后,他们就有了话语权。
严山对张泽十分佩服,“我同意,另外我再投三两银子进去。”
“山子哥,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把你这些钱给败光了?”